半個月後,雪兒一身白色素衣,挽著簡單的發髻,配上一隻小小的銀色發叉,麵帶輕紗,踏著蓮步,來到北朝皇宮的大殿之上,麵上不帶任何情緒,淡定的越過大殿內所有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這種雲淡風輕的坦然讓大殿內所有人都沉默著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雪兒走到距離龍椅十步之遙的距離停下腳步,她沒有開口,沒有跪拜,就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的看著麵前那個坐在龍椅間,高高在上的皇帝,看著他這個所謂的父親,她感受不到自己激動的心情,感受不到所謂的親情的感覺,就像看到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一般。
歐陽軒感覺到了雪兒對她的疏離,但是依然激動的從龍椅上緩緩走下來,站在她的麵前,顫抖的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撫摸她的額頭,雪兒確下意識的向後躲閃,避開了他的觸碰,他的手尷尬的放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父女倆雖然隻有一步之隔,卻像遠隔千山萬水般遙遠。看到女兒的閃躲與排斥,他心裏明白自己虧欠女兒太多,沒有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恨他,怨他都是應該的,帶著自責與愧疚的心,放下抬起的手。
“你跟你娘很像,”雖然隔著輕紗他依然看得到雪兒的樣貌。
雪兒並沒有理會他的話,隻是淡淡開口說道:“和親的事我…冰雪兒已經答應了。”雪兒刻意加重了語氣說出“冰雪兒”三個字。
歐陽軒帶著有些震驚的神情看著她,原來她隨了母親的姓氏,她不承認自己姓歐陽,甚至不曾叫過他一聲父王,原來她痛恨自己到如此地步。
“對不起,朕知道不該送你去和親,可是…”歐陽軒帶著愧疚的神情望著她。
“你沒有必要跟我說這些,既然我答應了和親就不會反悔,什麼時候啟程。”雪兒冷漠的問著。
“就現在”司徒玨信誓旦旦的走上大殿,完全沒將北朝放在眼裏,更沒有給雪兒任何喘息的機會。
“好”雪兒嘴裏回答著,慢慢轉過身來與司徒玨四目相對,在她眼裏,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雖然俊朗不凡,但是確極其冷漠,孤傲。並沒有給自己留下什麼好的印象。
因為這個男人將會是葬送她一生幸福的劊子手,也是她不幸的開始。
然而隨著雪兒轉身與司徒玨眼神交彙的瞬間,讓他眼前一亮,好美的女子,雖然輕紗拂麵確依然能將五官樣貌看的很清楚,不知道自己該用何種言語來形容這個女子,當真是傾國傾城,尤其是對上她那雙如水晶般靈動閃爍的眼睛,讓人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更讓人有種不知不覺就陷入不能自拔的感覺。
司徒玨帶著複雜探索的神情呆愣的望著眼前這位公主,他很難用仇恨或者世俗的一切跟她扯上任何的關係,她就該是凡間的精靈,九天上的仙子,不染凡塵中半點塵埃,似乎世間所有不好的事對她都是一種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