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玄關處,有人低頭換鞋。
安黛心裏一跳,腳下不穩,差點歪倒。
那人聽到動靜,轉身向這邊看過來。
安黛瞬間定格,好似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在那裏。
花二少?!
李逸辰!?
安黛腦袋裏一片空白。
對方看她一眼:“洗手間裏藍色毛巾是你昨天用過的。”
人走門關。
留下安黛一個人在原地發愣,半天才回過神來。
這才發現自己樣子滑稽可笑,依然踮腳縮脖,神似老鼠。
她在沙發上坐下來整理自己的思緒。
怎麼回事?
昨天?
安黛拚命回想。
可是,從那張靠近自己的模糊的臉之後,她什麼也記不得了。
不過她可以肯定,最後她看到的絕對是調酒師。
安黛木然地去洗了臉,梳了頭。
一看手機,已經八點半,匆匆忙忙跑到門口,拉開門,想了想,又折回身去,把床上整理了一下,這才出了門。
坐在出租車上,安黛心緒不寧。
為什麼會在花二少家?
難道某人暗戀自己,一直暗中跟蹤保護?
如果是這樣,明天太陽極有可能從西方升起。
酒吧偶遇,某人看到自己孤身醉酒,大發善心?
嗯,這個比較符合常理的,有可能。
事實證明,這人雖然外表冷漠,但內心還是比較善良的。
還有,樂於助人。
還有還有,心胸寬廣。
看,優點挺多的哩。
想到這裏,安黛掏出手機,把“花二少”的“花”字改作了“李”字。
把手機塞進包包,忽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不知昨天酒後有沒有什麼失態之舉?
想到自己有可能嘔吐,有可能傻笑,有可能胡言亂語,而且這些醜態完全有可能被某人盡收眼底,安黛覺得如坐針氈。
坐到辦公桌前,安黛還是無法集中精神。
下班回家後,她想無論如何,應該給李逸辰打個電話表示感謝。
猶豫了很久,還是隻發了一條短信。
不一會兒,那邊回信:“不謝”。
安黛盯著這兩個字,再次極力回憶。
仍是一片空白。
嗚嗚,這次真是糗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