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胡女端著酒物,搖曳的曼妙的身姿,複又走了回來,一雙大眼還是直勾勾的盯著賈穆,在桌上忙活的手也漸漸慢了下來。
賈穆倒是安穩,麵不改色心不跳,自顧自的小酌著酒,渾然不被他人影響。
“兄台。”待胡女將酒物擺好,韓越斟上一杯酒,端起酒杯,對賈穆敬道:“方才讓座之恩,在下在這兒先謝過了。”說罷一飲而盡。
賈穆久居西涼,自幼飲酒,見韓越豪氣,自然也不願弱了威風,亦舉起酒杯,微笑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說罷亦一口幹了杯中酒。
“好,兄台夠爽快。”韓越大聲叫好,一邊又各自滿上,說道:“來,再幹一杯。”
賈穆毫不拖拉,端起酒杯與韓越碰了一下,複又喝完。
二人喝完第二杯,胡女見二人隻顧飲酒,未有絲毫理睬自己的意思,不滿的嬌哼一聲,重重跺了一下腳,撅起小嘴離開了。
“兄台,那個胡女好似對你有點意思。”韓越將頭湊過去,壓著聲音道。
“額……”賈穆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兄台說笑了,看兄台的樣子,似乎精於此道!”
什麼精於此道,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那妞已經迷上你了。但是韓越也不在意賈穆轉移話題,隻是嗬嗬笑道:“今日與兄台相遇,實有相見恨晚之感,兄台若不嫌棄,這一頓,就由在下請了。”
見韓越眼神灼灼,賈穆也就不再虛偽客套,端起酒杯道:“方才兄台敬在下兩杯,現在輪到在下回敬了。”
韓越哈哈一笑,舉起酒杯,爽快的喝了下去。
酒至半酣,二人漸漸熟稔,互通了姓名,話夾子也打開了。
“看郝兄模樣,好似不是司隸人?”賈穆看了看韓越的裝扮,不由好奇的問。
“確實,在下祖居雁門,剛從晉陽來,到洛陽不過一日。”韓越微笑著回答。
賈穆眼中精光一閃,好似無意的說:“在下聽說董丞相與劉征北在河東鏖戰,結果丞相大敗而歸,其中緣由,郝兄可曾知曉?”
韓越眼角閃過一絲笑意,虎父無犬子,賈穆不愧是賈詡之子,明明知曉其中詳細情況,若非自己了解其中緣故,還真被他這茫然的樣子騙過去了。
“怎的,賈兄不知道?”
賈穆搖了搖頭:“在下頗為好奇,還請郝兄說解一二。”
於是韓越將河東之戰的始末簡單的說了一遍,賈穆雖然知曉情況,但也沒了解到如此具體,聽到精彩處亦不由暗暗咋舌。
待韓越說完,賈穆奇怪的問道:“這些軍旅之事,郝兄如此知道得如此詳細?”
“賈兄有所不知。”韓越笑了笑:“劉征北用法開明,並州群眾有言論自由,自劉備軍凱旋而歸後,這些消息就在並州傳遍了,就算並州的老弱婦孺所知的那一戰之情況,也不比在下少多少。”
“哦?”賈穆瞳孔略微放大,又問道:“那麼說,劉征北不是嗜殺之人?”
“賈兄哪兒聽得這些謠言。”韓越故作岔怒,說道:“劉征北禮賢下士,寬厚仁德,並州軍紀律嚴明,對百姓秋毫不犯,何來嗜殺之說?”
賈穆稍稍嚐了一口酒,頗為不以為然,哂笑道:“禮賢下士!不見得吧……在下聽說劉征北將賈詡先生關押在大牢之中,整日拷打,並以先生全家性命相要挾,要其為己效命來著。”
“咳……咳咳……”聽了這話,韓越差點把剛到嘴裏的一口酒噴了出來,這賈穆,亂掰也掰得太厲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