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覲仙顏(上、下)(1 / 3)

第四章初覲仙顏(上)

日子一天一天過,回到神威王府中後,七葉先生竟是再不想理惟抗天。反正神威王爺也沒回京,惟抗天與朱寶、李大勇這“三害”依舊淘氣,日子過得很逍遙。

這一日,惟抗天攜了兩個小夥伴,偷偷摸摸地走向後花園。惟抗天的目的,卻是來後花園摘果果來了。什麼果?紅櫻果是也。

“紅櫻果”傳說是海外異種,人間難得一見。當年神威王爺惟戰之,在征戰中偶然得到一株,遂移植到惟國。這也是整個大華王朝僅有一株。一年吐蕾,二年開花,三年結果。

其實此果雖說珍貴,但也沒什麼逆天功效。唯一的好處就是很好吃!那是所謂的什麼山珍海味,任何東西都比擬不了的味道。惟抗天這些年也吃了幾次,那種唇齒留香,人身每個毛孔都舒暢的感覺,到現在都還回味。

三年了,紅纓果又該到采摘季節了。對於這一天,惟抗天心裏已經盼了很久很久。

跨進一道月亮形的大門,迎麵是一排鬱鬱蔥蔥的高大林木。粗看似乎雜亂無章,但在行家眼裏,那每一根樹木都依照一種奇妙的規律種植,似乎隱隱含有某種大道的氣息。

朱寶和李大勇亦步亦趨的跟著惟抗天,因為這後花園布置有陣法,亂走的話有性命之憂。在普通人的眼裏,就是仙法。

“天老大,怎麼這林子這麼古怪?我老是記不住?”

朱寶這是第二次來後花園,依然對於這種走三步又退一步,有時甚至還要轉身走,或者側跨步的走法,大感迷惑,胖胖的腦袋裏一團漿糊。李大勇也是忙著點頭,他也根本記不住步伐。

“小王爺,您是走了幾次記住路線的?”

李大勇鬱悶地問道。抗天斜睨著李大勇,不懷好意地笑笑,右手撚著自己那肥厚的耳垂,呲著一副大白牙道:

“真想知道?要傷害你的自尊心喔。笨死了,天爺就走了一遍。”

說完也不管二小,有模有樣的背著手,繼續前行。朱寶做個鬼臉,李大勇一臉鬱悶。二小倒也深信不疑。因為抗天的記憶力之佳,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天老大,你說那紅櫻果該熟了吧?”

朱寶抹了一把口水,一瞟之下,看抗天和李大勇都喉嚨咕嚕一響,看來都是一大口口水咽下了肚。

“嘿嘿,今天就是來摘果子的,算來時間也該熟了”。

三個人家世都是豪貴之家,哪裏會缺什麼好吃的物事。隻是這種帶有一點點偷竊,一點點冒險的事情,確實是一種擋不住的誘惑。

哪怕是家裏精烹細飪的山珍海味,也比不上偷到的仆傭廚房的雞翅鴨腿。想到這裏,三人都齊齊奸笑一聲,不由想起若幹次的偷食行動。

“抗天,是你吧?今天怎麼來了呢?”

後花園突然傳出一個平和而又綿長的聲音,籠罩了整個花園中,這個聲音,抗天熟悉無比,自然是七葉先生的聲音了。

“哇考,七葉叔叔這耳也忒靈了,多半是朱寶這胖豬腳步太重。”

惟抗天口中嘟嘟囔囔的,惡狠狠的看了朱寶一眼,頓時令朱寶全身一哆嗦。其實抗天也知道,要想瞞過七葉先生的耳目,那無異於癡人作夢。苦著一張臉,惟抗天三人就往七葉先生住處方向走去。

“抗天,我在煉丹,你自己玩吧。不要煩我,也不要亂動花圃。”

聽得七葉先生淡淡的聲音傳過來,惟抗天和二小大喜過望,口中諾諾道“知道知道啦”,一溜煙的直奔果園而去。

後花園很大,大得惟抗天從來沒有能全部涉足過。不過,隻要知道果園怎麼走就完了,不是麼?

神威至尊鬥勝王府建造之初,就引了一條河進來。這條河特別清澈,河水甘甜,可以直接飲用。水質比高山之巔的山泉。河水裏,泛起有薄霧般的煙氣,也有一股令人舒暢的氣息傳過來。

沿河堤壩,全部用一種稱為白堊玉的石塊砌成。聽說這種白堊玉,本非惟國所產,乃是大灜王朝所有。當初大灜王朝為交好神威王爺,把王朝含四十六個屬國已經開采出的白堊玉全部運來,耗費的人力物力簡直堪比一場戰爭。

這白堊玉瑩白如玉,透著一層隱隱的青色光暈。而且質地非常的堅硬,普通刀劍難傷。現在這些珍貴的白堊玉就直接的鋪在路上,也不知道有十裏長還是二十裏長。

約走了裏許,就能看到一座橫跨小河的白堊玉拱橋。拱橋隻有三十丈左右長,通過這座拱橋,就到了果園。

剛一走到橋頭,那鬱鬱馥馥的果香撲麵而至。惟抗天心裏樂開了花,暗道今日可以大快朵頤。朱寶和李智勇相視一眼,微微落後抗天半步,也是一陣疾奔。

就這這時,忽然天空一暗,隻聽得風聲颯颯,一隻大鳥直撲果園而去。這鳥一身羽毛七彩斑斕,雙翅張開有二十來丈。惟抗天和二小從來都沒看到過如此巨大的飛禽,當時一下呆住了。

“不好,我的紅櫻果呀!”

仿佛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產生,惟抗天一聲呻#吟,該死的!這破鳥不會是來偷果子的吧?惟抗天一腳踹在朱寶屁股上,三人忙慌慌地直奔果園,往那紅櫻果所在的角落而去。

“完了,一顆也不剩了,可惡。”

半盞茶後,等三人跑到那唯一的一棵紅櫻樹旁,果然所料不差,那一樹曾經青紅青紅即將成熟的果子,再也杳無蹤跡。果林一片狼藉。同同一聲哀嚎,如喪考妣。三人發力奔跑之下,一口氣喘不過來,都一屁股坐在地上。

卻見一隻大鳥,至少比兩個成人疊起身來還高,正收斂雙羽,傲然立於樹下。喙尖微撇,一雙鳥眼竟類似人眼一樣,露出嘲笑,譏諷,不屑的神情。這鳥太囂張神氣了,這不有意氣人麼?

惟抗天心頭不由湧出一股邪火,任何人辛辛苦苦等待已久的東西,被人捷足先登,都不會有好脾氣吧!

“哪裏來的臭鳥,賊鳥,敢偷我的東西!難道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打斷你的鳥腿!”

抗天咬牙切齒,氣透華蓋:

“可惡,還一點不剩,至少留一點給我吧。”

那隻大鳥居然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鳥頭一偏,突然後退一步,突然露出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來。隻見那小姑娘粉妝玉琢,丫鬟打扮,胸前掛了一個銅鏡。但服裝款式古意盎然,與世間服飾絕然不同。她麵色通紅,兩雙小手正無意識的搓動,顯得既可憐又可愛。嘴角還有來不及擦去的果汁漬。

惟抗天暗暗好笑,他隻是感到此鳥大為不凡,居然懂得坑人,自己不背黑鍋。看來這門功夫,自己還得好好學學。

“彩兒,你太壞了。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小姑娘掄起一雙嬌小的粉拳,擂鼓一樣捶打了那大鳥數十拳,大鳥聽得小姑娘的話,居然很人性化的噤若寒蟬起來,隻是這一雙小拳頭粉妝玉琢的,打在那巨鳥身上,估計也沒啥作用吧。

抗天本來對這大鳥‘彩兒’很是忌憚,但察言觀色,看來這一人一鳥被抓了現行,有慚愧之心。當下胸脯一挺,就要想點什麼辦法出來,好好整治這一人一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