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第二天上班還是遲到了,昨晚聶初陽送她回去時已是淩晨兩點鍾了,到家時是被他給搖醒的,笙曼嗬欠連連,聶初陽笑著提醒她說明天不要遲到,想起早上的窘境,笙曼舉起四指對天發誓。
醒的時候時間已經指向了八點二十五分,拿過一旁的鬧鍾,五點四十分,不應該呀,五點多鍾天應該沒這麼亮的,遲疑了幾秒,腦袋在瞬間清醒,天啊,拿反了,所以……她光榮的遲到了。
為了省錢,自然得搭乘公車,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在門口正好碰到技術部的人帶新生去工廠,他們望著笙曼皆是一臉了然的模樣,那的模樣簡直讓笙曼想掩麵狂奔,她看見昨天那個女生也在這群人裏麵,還好死不死的聽見她跟另一個人的對話。
對話很短,加起來的隻有幾句,可是這簡單的幾句已經讓笙曼初步接觸到職場的現實和流言蜚語的殘酷。
其中一個人說道:“你看,你看,是總經理秘書室的那個女生,看起來不怎麼樣嘛。”
昨天那個女生回道:“你不知道,別看她看起來似乎又傻又笨,可是人家是有手段的,否則她一個B大畢業的,憑什麼進這家公司,憑什麼去總經理秘書室。”
“你是指……”
“世風日下,你說是怎麼回事。”
“你是說……她和總經理是那種關係。”
“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鑰匙落公司了,回來拿的時候正好看到她上了總經理的車,知道那是什麼時間嘛,淩晨的時候,孤男寡女,你說她和總經理之間是不是有鬼,可以這麼晚才來公司,肯定是上麵有交待的。”
“原來是這樣,這種事也做得出來,真。”
才知道,流言蜚語也可以化成最鋒利的劍,紮在心上,血流出來,硬生生的疼,突然覺得呼吸如此困難,空氣中壓抑著濃重的悲涼。
一隻粗大的手拍的肩膀,她回過頭,原來是程世眉。
他衝那群人吼道:“車已經到了,還在磨嘰什麼,公司請你們來不是在背後說人閑話的。”
一眾人等上車離去,程世眉回頭看著笙曼,那雙眼睛隱隱含著淚珠,不知怎麼就想起了自已那個在國外的妹妹,也是這樣的單純,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還手。
頓有有種恨鐵不成剛的感覺,不知不覺間語氣也嚴厲了起來。“你怎麼由著他們說,不知道回嘴呀,要是我,索性做實了她們的想法,要是你回一句‘再說小心我吹枕頭風’,看她們還有沒有這麼猖狂。”
笙曼望著他,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她望著他的表情有點奇怪,程世眉有些摸不著頭腦。頓了一頓念道:“真是沒見過你這麼笨的女生,以後被人吃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昨天的種種突然湧上腦海,笙曼越想越覺得生氣,她揮起手中的包死命的拍向程世眉,也顧不得這種做法又會造成新一波的流言。程世眉吃痛退開,還沒等他發作,就聽見笙曼哽咽著說:“我是笨,所以就活該被你玩弄於手中,雖然你是經理,也不帶這樣的啊,我告訴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這樣我不客氣了啊。”
說完笙曼轉身就跑,連她自己都驚歎可以說出這番語帶危脅的話來,人果然是要壓迫才會激發出身體的潛能。
這番話吼出來之後心情好了幾多,她在腦中哼哼著‘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愉快的踏進電梯。
笙曼上去的時候正好碰到聶初陽下來,電梯交替瞬間他瞥見笙曼半是懊喪半是愉快的臉,踏出電梯又看見程世眉微怔著大堂中央,手著腦袋,半是痛苦半是不可思議的看著笙曼消失的方向。
他皺皺眉頭,心裏疑惑他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笙曼才有了剛才那副麵容。
“你怎麼了。”他靠近程世眉。
程世眉搖搖頭。“我似乎把小兔子惹發飆了,那丫頭下手可真重,可是就剛剛的事來說不至於呀,女人心真是海底針。”
“是嗎?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還不是小兔子被人欺負了?我教她如何反擊回去,結果她就拿包死命拍我,還嚷著我把她玩弄於股掌之間,莫非……”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要是聶初陽知道了,半夜也會發飆把他拽起來,可現在還這麼平靜,應該沒問題。
“她被欺負了你很心疼?”
程世眉偏過頭,微微咧嘴。“我不心疼,隻是覺得有趣,就不知道你心不心疼,聽說昨晚上你們十二點鍾才離開公司,孤男寡女,可以發生很多香豔的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