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前十分鍾,笙曼接到蘇媽電話,說是約了未來女婿跟笙曼見麵,接電話時聶初陽正好在她旁邊,不知怎麼就湧上了一種心虛的感覺,別扭的轉過身,又壓低了聲音,做賊的感覺反而更濃了幾分,笙曼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瞥他,果然見他臉色陰沉得緊,趕緊掛了電話正襟以待,聶初陽交待了笙曼幾件事,目光並不看她,聲音像是冰做的椎子,徹骨的寒意,好不容易這尊大佛走了,笙曼心有戚戚然的轉頭跟李姐抱怨。“這次事件的影響果然不小,你沒看見總經理臉色那個難看,這段時間為避免戰火燒身,真應該自動退避三步。”
母親大人一聲令下,笙曼怎敢不從,約的地方離笙曼上班的地方還頗近,走路大概也隻需要二十分鍾,混入湧擠的人群,今天天氣不算太好,霧茫茫的似乎披上了一層紗,櫥窗裏的衣服襯著明黃的燈光,精致得仿佛最昂貴的水晶,下班的人群中混著三三兩兩或牽手或摟肩的情侶,時間已經初秋,薄的針織衫透著幾分涼意,笙曼望著前麵十指相扣的一對情侶,內心對即將到來的見麵也有了幾分期待。
似乎找一個人來溫暖自己也不錯,她如是想。
然而事情往往是這樣,求而不得,上天似乎變著花樣的捉弄人,笙曼還沒走到約會的地點,就再次接到蘇媽來電,蘇媽媽婉惜的說:“笙曼啊,趙致陽學校突然有點急事,今天的見麵就先取消了。”
笙曼心裏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重重的舒了口氣,蘇媽媽見半天沒有回應,以為女兒被嚴重打擊到了,拿出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安慰道:“你別傷心,他答應我三天後再見,這麼一個人才,媽媽會替你看好的,跑不了。”
啥!笙曼被蘇媽溫柔語言打擊到了。“媽,你誤會了,我不是……”
“不是啥,我是你媽,還不知道你嗎,還不是大學那個男人給了你陰影,哎,我說笙曼,這次有媽給你把關,你還不放心眼光嗎……”
是不怎麼放心,笙曼腹誹,你就認為春晚的某個趙姓小品明星是最帥的。蘇媽念功一向了得,笙曼有些心不在焉的打量來來往往的車流。
吱!
一輛銀白色的跑車在她麵前停下來,這種車她認得,流線型的車身,車頭造型張揚得像獅子,笙曼曾對李姐說:“總經理那輛車像玩具一樣。”
李姐笑笑回她。“一千多萬的玩具,可不是誰都玩得起的。”
車窗搖下來,突然探出的人頭把笙曼嚇了一大跳,背後不要說人,背後想人也不行。“總……總經理,你怎麼在這兒。”
“我回家,你呢,去哪兒,要不要送你一程。”
總經理的怒氣顯然還沒消,聲音冰涼冰涼的,笙曼可不想還沒到冬天就被凍死,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不用了,不用了。”
“約了人?”
本來是,但是現在……
“上車。”車裏的人突然沉沉下令。
啊!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不是說了不用送她嗎。
“快點,這裏不能停車的。”
悠揚小提琴聲彌漫在空氣中,車子的性能極佳,絲毫沒有抖動的感覺,笙曼有點畏懼於聶初陽冷寒的神色,一上車都沒有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