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透玻璃,在地麵灑下燦爛的輝,玻璃上有斑駁的倒影,病房裏儀器清脆的聲音規律的響起,病床上的女子,臉色平靜,隻是那雙眼睛,也平靜的閉著。
多麼想她像平時一樣,露出那種怯怯的表情,無辜的看著他,委屈卻又找不到法子,隻能一臉懊惱。那模樣,可愛之極,想著心就一陣陣發疼。
“你怪我嗎?”尹品行抬起頭,手在玻璃上摩挲,那細微的擦傷已經結疤,透著一點紅。他的臉被紗布包著,並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是那雙眼睛,閃著一種聶初陽熟悉的光芒,就像蜜蜂見著了鮮花一樣。“要不是我,她也不會變成這樣。”
聶初陽握成拳頭的手緊了又鬆開,他淡淡開口,聲音似極地寒冰,鋒利砌骨。“你說呢,你的品性,相信不用我再來提醒了吧,這次又來招惹笙曼,存的什麼目的,又是你一時興起的玩笑麼,現在弄成這樣,你滿意了沒有,我告訴你,如果她真有什麼事,事情不會這麼算了……”
“對不起,這次是我的錯。”
聶初陽沉默的冷哼!
“咦,大家都在啊。”旁邊突的一個聲音,帶著幾分驚訝,聶初陽和尹品行回過頭,隻見趙至陽提著一個保溫盒,正含笑的看著他們。
一個相親對象,一個前男友,聶初陽皺皺眉頭,人都來齊了不是。
昨天蘇媽媽到醫院之後,曾給趙至陽打過電話,但是沒人接聽,打到學校,也說請了假,為此,蘇媽臉色變得有幾分難看,今天早上來時還不滿的對蘇爸爸嘀咕了幾下,聶初陽沒問,估計昨晚電話一直沒打通吧。
雖然趙至陽沒有錯,但對於一心想攝合女兒和這個男人的蘇媽媽來說,關健時刻沒找到人,是多麼大的打擊。
尹品行視線在他手上停留了一下。“趙先生帶了湯來啊。”
“是啊。”他提了提手上的保溫盒。“醫院外麵那家店買的,聽人說效果不錯,最適合大傷之後的病人服用。”
“我還以為趙先生那麼有心,親自動手熬的。”聶初陽開口譏諷道。“原來是在外麵買的,可是笙曼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怕是要辜負趙先生的好意了。”
聞言,趙至陽的臉色黯了一黯,神情有幾分尷尬,聶初陽說的倒是事實,對笙曼,他的確沒什麼異心,隻是家裏母親向他施壓,而蘇媽媽又如此熱忱,再加上笙曼和那個人長得確實有幾分相像。
他承認,他的居心是不怎麼正當。不過這個聶初陽,如果現在不讓他吃點苦頭,將來笙曼就會吃他的苦頭。
昨天他接到一個電話,後來因為不想再被騷擾,結果就關機了,而下午學校沒課,他心裏又煩,就去外麵呆了一下午,直到今天早上直接回的學校,誰知道就聽說笙曼出車禍了。
匆匆趕來,手裏也沒有買東西,到醫院時看見外麵熬湯的店排著長隊,他才去買了一份。
他尷尬的笑了笑,看了一眼旁邊的尹品行。“你也是病人,不如就給你喝了吧。”
尹品行嫌棄的瞟了一眼。“不喝。”他可不食嗟來之食,更何況,這還是笙曼的東西。眼睛滴溜溜的在聶初陽和趙至陽身上轉了個遍,又看了一眼病房裏的笙曼,頓感前途渺茫。
整個空間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在想著不同的心事,聶初陽想了一會,看見趙至陽和尹品行都在,索性開口道:“我們今天就把話說清楚吧,笙曼我的女朋友,現在是,將來也是。至於趙先生,你有大好前途,相信沒了笙曼,也未為不可吧。至於尹先生,你已經是過去式時,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安安分分的當個過去式。”
這番話說得清楚明白,聶初陽相信趙至陽和尹品行都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兩個人的反應,卻讓他大為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