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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聶初陽,咄咄逼人,斤斤計較,眼神像是銳利的刀鋒,笙曼仿佛看見一隻鬥雞昂揚的抬起頭,發狠的向對手啄去,尹品行與他相比,無論從哪一方麵看,似乎都變成了一隻鳥,笙曼心裏一股自豪感油然而起,如果這時旁邊有第四個人,她一定會毫不猶疑,大聲的向他介紹:看,這就是我男朋友。

尹品行被他罵得怔怔的,眼見自己坐著,他站著,又矮了半截,半天扶著拐杖站起來,猶不甘心的道:“就算過去是我的錯,就算我沒有立場,但是話既然已經說也來了,我自然不會輕易放棄,男未婚,女未嫁,笙曼還有選擇的權利,就算你是聶初陽,就算你是她上司,就算你有財有貌,也不能左右她的選擇。”說完鼓勵的看了笙曼一眼,仿佛在說,選擇我吧,選擇我吧。

笙曼簡直想掩麵奔走或者直接用針縫上尹品行的嘴巴,她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可是……她早該知道,這人認真起來,就像牛皮糖一樣扯都扯不掉。早知道會惹回來這個麻煩,這些日子就不要對他這麼好。

以前沒有人追的時候,不斷檢討自己有什麼不好,可是現在有人搶了,卻更加覺得煩不勝煩。

話說聶初陽聽到這一番話,臉色已經黑了下來。尹品行的語氣雖然沒有一貫的傲慢,但其話裏的說詞,無異於是向他挑畔了,商場征戰這麼久,聶初陽早已練就了一張冷然的表情,可是此時,笙曼毫不懷疑下一秒他的鼻孔裏就會噴出火來,那手上的拳頭,握在一起都能看到手背的青筋。

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道:“笙曼,你怎麼說。”

矛頭轉向,笙曼清楚知道自己是偏向聶初陽的,就算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建立在一個善意的謊言上,就算她和聶初陽最終也走不到一起。但是這些日子相處以來,聶初陽的行為,此時的占有欲和憤怒,都讓她想起了小時候家外麵那家賣糖人的店,味道不怎麼好,甜得膩人。

但是尹品行,就算以後他會改,就算以後他會一心一意的對她,但是,過去的已經過去,那段青澀的感情終究成了回憶,現在,她對他,平淡得如同一杯白開水,喝下去沒有任何感覺。

這幾秒的遲疑,卻讓兩個男人神情各不相同,聶初陽簡直想掐死這個反應慢半拍的丫頭,瞪了她兩眼狠狠的道:“蘇笙曼,你找死是不是,快點告訴他你喜歡我。”

尹品行的聲音也插了進來。“笙曼,你不要著急,慢慢想,考慮清楚。”

其實已經不用再考慮了。“品行,是不是因為車禍我救了你,讓你有了誤會,我們之間已經過去了,現在,我是初陽的女朋友,請你諒解。”

沒想到她說得這麼幹脆,尹品行怔了半秒,神情一片黯然。

平淡的話,如果拆分成一個一個詞,不具備任何殺傷力,可是組合起來,竟讓他這麼難受,在逍遙了二十幾個年頭之後,第一次體會到這種苦澀的感覺,原不曾想,命運竟會這麼安排,是不是對他遊戲人間所做的懲罰,峰回路轉,過去他傷她,現在她還他,她平靜的告訴他已成為另一個人的女朋友,她平淡的對他說對不起,我們最多是朋友。她的一字一句,如同萬劫不複的地獄,他可有逃出的一天。

“尹先生,事情已經清楚明白了,請不要做電燈泡。”聶初陽絕對是一個小人,落井還要下石,笙曼扯了扯他的胳膊,示意他收斂一點,聶初陽卻毫無顧忌的了她的臉頰。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尹品行落寞的道。

笙曼望著他離開的背影,頭垂得低低的,仿佛那些被聶初陽罵過的屬下一樣,拐杖與地相觸發出單調的音節,仿佛人死時的葬歌。

心裏突然酸酸的,有一天聶初陽會不會也這樣不要她。

聶初陽把她抱回床上,臉色緩和了不少,笙曼望著門的方向,道:“我是不是說得太直白了,委婉一點是不是更好。”

聶初陽瞪她一點,無奈的了她的臉頰,笙曼想起他剛才的模樣,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扯著他的袖子,笙曼開口。“你剛剛的模樣像是一隻鐵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