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雷銘吃完飯,已經是晚上八九點鍾了,因為是雷銘請客,我逮啥吃啥逮酒喝酒,也早就有了幾分醉意,撫著圓滾滾的肚子晃悠著小腦袋,我看著跟隨著雷銘的目光把眼角的餘光都投在我身上的眾人,笑得大大咧咧地道,“雷銘,你今天晚上是耿直了滴,黨表揚你!啊,那個,我就先回去了啊!你陪著你的同學和朋友慢慢玩,啊?”
說完,轉身,撒腿就想撤退。
卻不想一下子被雷銘薅到了襯衣的衣領,又扯回到他的麵前。
“汪青青,你給我老實點兒!哦,吃飽喝足了就想走?沒門兒!”估計有他的同學在場,這小娃子嗓門特足,威信十足地衝我吼。
我一個得瑟: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我就是典型。
“你……你想要幹嘛?”我猛地捂住胸前小兮兮的兩團肉,戒備地看著他,“呐,劫色沒有,劫錢更沒有!”
啪!眾人倒……
雷銘臉一紅,麵部表情突然跟變戲法似的,先是一愣,再是一僵,最後變成咬牙切齒。
“先人啊,”他大嚎一聲,扯過我的衣領溜著我原地轉了一圈兒,然後趁著我頭暈眼花沒回過神之際衝我一呲牙,俯在我耳邊十足威脅地道,“汪青青,今天我的同學和朋友都在呢,給我留點兒麵子啊!你再這麼鬧騰,小心我讓你把吃進去的都吐出來!”
哦……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原來他是想讓我在他朋友麵前幫他撐撐場麵好搏點兒麵子!
不禁搖搖頭,為他以後的伴侶哀悼了一番:想不到這娃才十六歲就已經學會了沙文主義這一套,將來長大了可怎麼得了哦!
然後,我拉下他的頭,跟他咬耳朵,“行!”我特義氣地道,“那回去後這筆賬怎麼算?”
雷銘又附到我耳邊,“你想讓我幹嘛?”狀似親昵地問,明顯低了姿態。
我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趕明兒陪我下河摳螃蟹。”
“……”雷銘的臉抽了抽,沒吱聲。
我心裏一虛,雖然極想重溫小時候下河挖螃蟹的樂趣,但終是怕我媽那根大藤條,見他麵色不善,頓時改了主意。
“這樣,聽說公園裏新修了一個跑馬場,陪我去騎馬?”
“哢哢……”我聽到某人指骨掐得嘎嘎作響。
“汪青青,你就不能玩一些淑女玩的玩意兒麼?”他再次咬牙切齒。
呃……
淑女?這個詞,雖然從小到大我老媽扯著我的耳朵念叨了無數次,但感覺離我還是好遙遠!
怒!竟敢剽竊我媽的專利台詞!
“得,你說要怎麼補償我都成!”我衝他的耳洞大吼一聲,頓時他被我的高分貝震得渾身一震,也成功地引來了無數注目的眼光。
雷銘特沒麵子地轉身,衝著關注的目光陪了個笑意,又轉回身,“汪青青,你那大嗓門就不能關小一點麼?”再再次咬牙切齒。
我配合他,作認罪狀。
哪知這家夥竟得寸進尺,一把拉過我的手,“得,既然這麼說了,我今天就帶你去玩個不一樣的!”
說完,不由我分說的拉起我,呼朋喚友的就往前走,徹底地忽視了我的意見。
“那個……我能問問去哪裏麼?”混在這一堆男男女女中,我的聲音變得極度弱小。
雷銘回過頭來,衝我粲然一笑,“咱們去蹦的!”
“轟轟!轟轟……”
激烈的搖滾樂透過大音炮震得我的耳膜一陣陣的疼,就連呼吸也在這種音響刻意營造的效果下加速了跳動,亢奮了血液。
黑暗中,一盞盞忽明忽滅,或紅或花或白得發亮的燈光在不間斷的閃耀著,舞池裏,一群頹廢和憤世嫉俗的年輕人在猛力地搖頭晃腦把平日裏一本正經的身體扭曲成各種各樣奇型怪狀的姿態,跟著強力的如同興奮劑的音樂節奏,享受著一種墮落的快感……
空氣裏,彌漫著酒氣,彌漫著色欲,也彌漫著一種無望的感覺……
我好奇的打量著這一切,用一種新鮮與刺激的目光。
以前,曾無數次的聽人說起蹦的的快感,卻礙於父母的管束從未到過這裏來玩,卻想不到竟然是如此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