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奇:這麼早,誰會上來找我?我於是一旋門把,打開了門……
“嗨,青青姐,你醒了?”雷銘的一張大臉卻突然擠進了門縫,活生生地把我嚇了一跳。
“嚇,大清早的,你嚇人呢你!”我跳離他兩丈遠,瞪他。
他看看表,“還早呢,都幾點了?我東西都收拾好了,你才剛起床!”他嘟著嘴向我抱怨。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腳邊,竟然放著兩個黑黑的行李箱,像極了他才來學校報到的時候提的行頭。
“你收拾東西幹嘛?不嫌累啊?”我奇怪地問他。
“喂!汪青青,你患失憶症啦?”雷銘反倒將我一軍,指了指腳邊的行李,理直氣壯地看我,“昨晚你明明說你一個住這裏很害怕,又很孤獨,要我住過來陪你,保護你的欸!我本來一直不想答應,但你就一直一直求我,要我搬過來和你一起住……呐,你看,我今天一早就去把行李全搬過來了!”
“嘶——”聽他這麼一說,我倒抽了一口涼氣。
指著自己的鼻尖,我聽以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你說……是我讓你住進來的?”不是吧?
雷銘瞪大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我吃驚的表情,很鄭重地向我點點頭。
“不是你讓我住進來,是你請求我住進來的!”他特意地在“請求”二字上注了重音。
“哈、哈……”我頓時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不……可能吧?”我抖抖索索地問他。
“怎麼不可能?”雷銘反倒一下子大了聲量,“喂,汪青青,你該不會想要反悔吧?你昨天晚上明明說讓我住進來陪你,害得我今天課都沒上,一大早回學校就找宿管辦理退房手續,還收拾了這麼多的東西,累得都快要死掉了,你現在不僅不來接我,還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是不是又想改變主意不讓我住了啊?是你就說!”
“呃……”在他這樣義正言辭的追問下,我沒來由的心虛了一把。
眼睛溜溜地轉了幾圈,我盡量在心裏思索著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因為喝醉了又亂說了什麼話,但想來想去……娘的,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都怪我這身體,一喝酒就醉,一醉就亂說話!這下好了,人家較真兒了,我卻什麼也不記得!
場麵一時間膠著。
想了想,我還是怯怯地讓雷銘進了門,“嘿嘿……雷銘啊,別誤會,我沒這個意思……”
雷銘瞅瞅我,眉一挑,又轉頭睨了睨身後的兩個箱子的行李,“嗯?我的行李……”
我又趕忙苦哈哈地幫他提了進門,然後關上門,跟在他的屁股後麵,看著他東瞅瞅西看看地打量著我的房間,那感覺,特像領導視察工作,而我就是領導身後那個領包包的小跟班。
“嗯,這裏要換換!”他抖抖我的窗簾,抖下無數灰塵;
“嗯,這個要重新擦擦!”他摸了一把灶台,向我下命令;
“還有,我拜托你,這個馬桶這麼髒,你敢坐在上麵方便?你不覺得不衛生麼?”他睨了睨馬桶,又睨了睨我,活像我的待遇跟個馬桶差不多;
“還有,這沙發,拜托你好好擦擦,我都懷疑這上麵有蟎蟲了都!”他又不屑地拍了拍沙發。
怒!
倏地一下擋到他的麵前,我手叉著腰,一聲大喝,“雷銘,你到底是來幹嘛的?來挑場的還是來搗亂的?”
雷銘笑,一臉諂媚,“不,我這不想把屋裏環境搞好一點,咱姐弟住得舒服一些麼?”說得振振有辭。
我氣結,看他,“我什麼時候說要讓你住這兒了?”
他眨眨眼,“哦,汪青青,你又想不認賬是不是?”馬上翻了臉。
我看他神色不善,馬上改口,“不不……不是啦……”
他的臉色在聽了我的話後,立馬有了些緩和,“那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啊?啊?啊?”一步一步向我逼近,咄咄逼人。
我隻能一步一步的向後退,眼珠一轉,立刻想到了理由:“啊,你看你看,”我指了指房間的方向,“你看啊雷銘,你姐我呢,這裏隻有一間房子,你一個男生住在這裏的話,的確是不怎麼方便的……”說來說去,我還是想要趕他走,免得他動了一直住在這裏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