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銘去了M城,卻像把我的心也帶走了一般,生活在這沒有他在的城,天天回家看著冷冰冰沒有一絲人氣的房,我的心就空落落的,仿佛被人抽掉了主心骨似的,沒有了生活的座標。
和黃焱的工作配合得越來越有默契,最近,市裏一個大型樓盤馬上就要開盤,住宅區麵積極大,業主達到了近千戶。並且這家房地產商還準備規劃二三期建築工程。按標準必須配備完好的網絡服務。所以幾家網絡運營公司都在競爭這家樓盤的招標,我們公司自然也不例外。我和黃焱這幾天都在天天加班加點的開會,商討投標策劃以及對手出價的應對方案等等,忙得不亦樂乎,卻也不知不覺間修正了我和黃焱的關係。
而正在我忙得一團亂的時候,我那許久不見的汪霞堂姐卻突然從老家到了Z城,還帶著她那今年才滿四年的女兒,我的小侄女一起來投奔我來了。
接到她的電話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幾年為了打工賺錢養家,姐夫去了外省開店打工賺錢,而她則帶著女兒在家當起了少奶奶,偶爾還能去省外看看姐夫權當旅遊,按說生活應該也不錯啊!我記得不久前我回老家結婚的時候正好趕上她去了外省姐夫那兒,還打電話回來給我表示祝賀呢,怎麼一轉眼,竟然帶著女兒來“投奔”我了?
趕忙向黃焱請了半天假跑到長途汽車站接她。剛到侯車大廳,我遠遠地就看見她正兩眼淚汪汪地帶著我的侄女坐在車站侯車大廳的座位上,一臉蕭索落寞的神情。而她身畔的侄女正在可憐巴巴地啃著幹麵包,睜著一雙明淨清澈的眼睛,不諳世事的看著車站裏來來往往的人群。
“姐!”我大叫著,向她迎了上去。
霞姐聽到我的聲音,睜著失神的大眼四處望了一番,終於將焦距對準了我。於是咧開嘴衝我笑了一笑,卻笑得比哭還難看。扯了自己的女兒起身,她迎向我,“青青……”剛喚出兩個字,抱著我就“哇哇”地大哭了起來。
“姐,發生了什麼事?”看到霞姐如此憔悴的樣子,我心裏不免有幾分焦急,“姐,你到底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小姨!”四歲的侄女在我們腳邊扯了扯我的衣角,仰起小小的頭顱,大大的眼睛透出迷惑,“媽媽說爸爸出軌,要跟他離婚……小姨,出軌是什麼意思?”
“出軌?”我反複咀嚼著這兩個字,心裏頓時一驚,忙看向霞姐,“姐,這是真的麼?”
霞姐點點頭,眼淚嘩嘩地往下淌,抽抽噎噎地道:“嗯……他……他和一個女人攪到了一塊兒……呃……我這次過去的時候就感覺事情……事情不對,可沒想到……沒想到那女人竟然……竟然把電話打到家……家裏來了……說她……她懷了你那個混賬的孩……孩子,要我和他離……離婚……”
“嘶……”聽了霞姐含淚的控訴,我幾乎是倒抽了一口氣。
趕緊把她摟進懷裏安慰了一番,見車站人多,我帶著她們母女倆出了車站,招手攔了輛的士帶她們母女倆回家。
一路上,姐一直在哭,哭得哀怨,也哭得柔腸百結。小小的侄女還不懂事,看著媽媽哭,也跟著哇哇的哭開了,哭得傷心,哭得悲慘。我在一旁看到母女倆抱頭痛哭的一幕,心裏也酸酸的,極端的不好受。
回到家,關上門,我安頓好她們母女二人的行李,又幫姐倒了一杯水,這才坐了下來,細細地問她事情的前因後果,這才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始末。
原來,在兩年前,姐夫因為工廠破產下崗後一直待業在家,而姐當時還有一份工作,在老家的電腦城裏當促銷員,雖然工資不多,但全家人的生活尚還可以維持。豈料沒過多久,姐夫經由一個朋友介紹,認識了一個在外省做生意,又恰逢回家探親的女人,那女人極力勸姐夫拿錢出來入股,跟她一起去外省做茶葉批發生意,說可以賺大錢,姐夫與姐一合計,覺得這倒的確是個好辦法,於是就去了。果然,一年後,姐夫就賺了錢回家,一家人很是高興。姐夫於是力勸姐辭掉了工作在家專心帶小孩,然後又到外省繼續賺錢去了。
而姐則一心以為姐夫是個老實人,雖然夫妻這樣一直分隔兩地,但她也從來沒有多想過什麼。況且每次無論是姐夫回來,還是她過去,姐夫都一樣表現良好,人也很踏實,所以她雖然覺得一男一女合夥做生意有些不妥,但到底沒有再去深究。殊料,前不久姐又一次去姐夫那裏,卻發現那個女人看她的眼神有些異常,行為舉止很是怪異,仿佛將她視為敵人一般。姐當時就覺得奇怪,但看姐夫行為一切如常,也就忍下疑問沒有多想。誰料探親回來不久,那個女人卻打來了電話,在電話裏她告訴姐,說姐夫跟她在一起,還說她已經懷了姐夫的孩子,叫姐快點離開姐夫,她可以給姐一筆錢,讓姐今後衣食無憂等等。姐於是一聽就急了,忙打電話給姐夫。然而姐夫在電話那頭卻矢口否認這件事,還指責姐無事生非、多疑。姐於是契而不舍的一再追問,問得有幾次問得急了,姐夫就直接掛她的電話。到最後姐再問的時候,姐夫竟然就甩出了一句話:既然你這麼不相信我,那我們離婚好了!為此,姐傷心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