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將頭一扭,不讓他的唇碰到我的,“黃焱,你想要幹什麼?”我厲聲斥他。
被我這一喝,黃焱像是瞬時間清醒了過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從我身上支起了自己的身體,頹然地坐到了旁的床沿上,用手抹了把臉,懊悔地揪著自己的頭發。
“青青,對不起……我沒有想要幹什麼,我隻是想要你聽我說……”
“黃焱,”我打斷他的話,支起身體,咬著自己的唇,“黃焱,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但現在……至少我還是雷銘的妻子,所以我和你之間是不可能呢你懂嗎?”
黃焱聞言倏地回轉過頭來,“那你就離婚啊!他不也說了要和你離婚了嗎?你看看他現在是怎麼對你的?汪青青,難道這樣的婚姻還值得你留戀嗎?還值得嗎?”
“……”一時間,黃焱的話逼得我啞口無言。
張張嘴,“黃焱……”正想要勸服他,卻聽到門口發出一陣巨大的“咚咚”聲。有人在外麵敲門,而且聲調很大,似乎很不耐煩的樣子,讓我和黃焱都不覺間愣了愣。
回過神來,我站起身,看也不看正坐在床邊的黃焱,隻低低地對他道,“方呈和舒華回來了,這些事我們就別再提了。黃焱,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我希望今天的事情永遠不要再發生。”
說完,我抬腿疾步地跑去開門。
“舒……”打開門的刹那,我剛想叫出舒華的名字,卻驀然間愣住了。
隻見雷銘正鐵青著臉站在門外,無神的眼睛正陰鷙地看著我。
“雷……雷銘?”乍見到雷銘的那一刹那,我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眨眨眼,幾乎要相信這是我的錯覺。
他憔悴了,也瘦了好多,眼圈也是烏黑一片就連他向來光潔的下巴滿是胡茬,頭發也亂糟糟的;身上那件原本潔白的T恤皺巴巴的,汙髒成一片,還散發著陣陣汗臭,就像很久沒洗的樣子……
他這是做了什麼?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然而我還來不及多想,他卻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長腿一邁就跨進了家門,對著我就開始發飆:“汪青青你在做什麼?你掉了孩子怎麼才住一天的醫院就出院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為什麼不好好休息?你……”質問的話在目光瞟到從我房間出來的黃焱身上時嘎然而止。
“黃焱?”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將家裏裏裏外外掃視了一遍,確認無誤是我們家後,這才一下子氣急敗壞起來,“汪青青,他怎麼會在這裏?你竟然把黃焱領到我們家裏來?你們在幹什麼?啊?你們剛剛在幹什麼?”他扼住我的手腕死命地搖晃著問。
“放手,雷銘你給我放手!”我被他搖得全身發疼,加之他話裏的意思明擺著就是懷疑我對他不忠,於是也氣怒了起來,用力掙開他的手,我倒退了數步,這才狠狠地瞪他,“我們剛剛在幹什麼?你認為我們能夠幹什麼?雷銘,我才剛流產,你認為我們能幹什麼?”說著說著,我氣也不打一處來,出口的話也不再客氣,“讓我來告訴你,那天你從醫院走了之後,一直是黃焱在照顧我你知不知道?而你呢?卻連一個電話都沒有……雷銘,你現在來質問我這些,你覺不覺得心裏有愧?”
果然,我的話一出口,雷銘的眼底泛出了一絲愧色。但隨即他急切地開始解釋,“青青,不是這樣的……那天我在醫院裏和你吵完架出來後我就後悔了,真的。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坐下來好好談一談……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是不是青青?隻不過當我後來回來找你的時候你已經離開醫院了。我知道你肯定是被黃焱帶走了,我心裏著急回來見你,但蘇姐那邊的工作又的確放不下……所以我就隻能先幫她把公司裏的事情處理好再回來。而且我們公司有規定,為防止技術外泄,我們上班的時候是不能開手機不能上網的……而且為了把這兩個月的任務壓縮到這半個月內完成,我已經連續幾天沒有合眼了……真的青青,我不是故意不打電話給你的,我沒有不關心你……隻是蘇姐那麼信任我,把技術開發這一塊兒全交給了我,我的確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