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疑問隻能存在心裏,可沒誰敢問出來,除非不想活了。
接下來,倆人誰也沒說話,賀蘭小新輕輕為他按摩著,李南方閉著眼,發出了均勻的輕鼾,仿佛又睡著了那樣。
足足半小時後,賀蘭小新才甩了甩有些酸麻的雙手,幫他把椅子抬高,端起了肉末羹,委身坐在椅子扶手上,拿起勺子,像剛才那樣喂他。
這次喂了他大半碗。
看到李南方舔著嘴唇看向小保溫桶時,賀蘭小新搖了搖頭:“不能再喝了。等明天中午,你就不用吃流食了。”
肚子裏有了東西後,李南方感覺好了許多,但看著賀蘭小新的眼神,卻特別的複雜。
賀蘭小新有些心虛,挪開了與她對視的目光,強笑道:“看什麼呢?人家裏裏外外都被你看透了,還有什麼好看的?”
“不讓我染上毒癮,你心裏就會特不舒服,對吧?”
李南方伸手,拿過桌子上的香煙,叼嘴上一顆,又點了點打火機,示意賀蘭小新給他點煙,大男人氣度十足。
這是賀蘭小新的特供煙,李南方此前碰都不會碰一下。
賀蘭小新乖巧的拿起火機,默默地給他點燃後,自己也點上了一顆。
李南方抬頭看著天,賀蘭小新低頭望著地,兩個人都沒說話。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吸完了一顆煙。
賀蘭小新拿出了手機,點開通話錄音,放在了桌子上。
裏麵傳來了嶽梓童的聲音:“新姐,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一周前,賀蘭小新搶了李南方在南下的路上,曾經接到嶽梓童打來的電話。
她在聽嶽梓童搶先說對不起自己後,就意識到她的陰謀得逞了,立即點下了錄音鍵,就是為了留著讓李南方來聽。
有時候,通過別人說的話,來解釋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效果會更好一些。
“對不起,童童,請原諒我對你的不信任。”
滿懷深情的說完這句話,不等嶽梓童再說什麼,賀蘭小新結束了通話。
電話錄音已經結束三分鍾了,李南方始終沒說話,又點上了一顆煙。
本來勝券在握的賀蘭小新,心裏忽然沒底了,忍不住地問:“李南方,你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
李南方反問道。
“童童說的那個建議。”
“很好啊,求之不得呢。”
李南方吐了個煙圈,斜著眼看著她:“能被你們這種大美女一起服侍,那絕對是天下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哪怕隻有短短的二十年。”
“二十年的時間,已經不少了。”
“就因為她主動提出這個荒唐的建議,你才讓我染上毒癮,對吧?”
“我有絕對的把握,能說服童童,讓她接受我的存在。”
賀蘭小新坦率的回答:“但我看不透你,沒有任何信心,能讓你接納我。”
“你有的。隻因你很清楚,包括我在內的任何男人,都無法抗拒你的魅力。更何況,你甘心當小呢?這會讓男人驕傲的不行。”
李南方看著指尖的香煙,淡淡地說:“你讓我也染上毒癮,那是你不想在你枯萎後,還希望我能快樂的活下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給我,以後給嶽梓童定的毒品劑量,要比你平時所吸的大很多。”
一號的潛伏期,長達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