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梅失去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整個人便已崩潰,開口隻是個時間問題。
夏建看了一眼手表,已臨近一點鍾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必須盡快的讓李冬梅開*待,否則天一亮的話,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我為什麼要給你通風報信,因為從我見到你的第一麵起,我就覺得你不應該生活在這麼貧窮的一個地方,你和何水成的結合,簡直就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之間是沒有感情的“夏建的話如同一把手術刀,一層一層的剝開了李冬梅藏在心底的秘密。
哭累了的李冬梅微微抬起了頭,滿臉淚水的問道:“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你找我還幹什麼?“
“主動交待問題,爭取從寬處理。實話給你說吧!市裏的哪個人現在也是自身難保,你就別指望著他來救你們了。如果他先把你們幾個供出來,那性質可就大大不一樣了“夏建憑著敏銳的判斷,小心的試探著。
如果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可就前功後棄,弄不好李冬梅倒打一耙,可能就把他給裝進去了。
“好了,我全交待,我要為我的兒子再重新活一次“李冬梅兩把擦幹了眼淚,扶著炕沿站了起來。
李冬梅的話音剛落,夏建提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去。他朝門外喊道:“佟鎮長!你可以進來了“
佟潔跟著夏建的聲音,輕輕的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她凍得臉色發白,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她看了一眼夏建,又看了一眼隻穿了一套睡衣的李冬梅,一句話也沒有說。
“你趕快幫她換收拾一下,我去西屋給雷所長打上電話“夏建說著便站了起來。由於坐的時間太長,他的腿都有點麻木了。
等待是個漫長的過程,其實隻有半個多小時的樣子,接到電話的派出所所長雷雨已帶著兩個民警趕到了何水成家裏。
夏建先是把雷雨拉到西房裏,小聲的把事情的前後給他交待了一遍。雷雨深知這件案子的重要性,他長出了一口氣說:“我連夜會將他送到市局“
等一切就緒,李冬梅收拾了幾件衣服,然後在所有的房門上掛上了鎖子,她知道自己這回不會這麼快回來的。
當李冬梅按下她家大門上的鎖子時,夏建心裏沒有任何的高興感,反而他覺得自己有點對不住這個女人,畢竟在有些事情上他欺騙了人家,不過這確實是救了她。
雷雨和兩個民警帶著李冬梅走了。夏建便和佟潔兩人又去了何家坪村的村委會,老遠就看到哪裏還亮著燈,夏建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如果王書記和何永貴去睡覺了的話,這麼黑的天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去找他們倆。
辦公室的燈亮著,王書記和何永貴分別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不過夏建和佟潔一進去,兩人不約而同的便坐了起來。
“什麼情況?困死人了“王書記說著便站了起來,他扭了扭脖子,一副難受的樣子。
夏建壓低聲音對何永貴說:“你現在可以回去睡覺了,如果有人問起李冬梅去了哪裏,你就說她去看兒子了,要好幾天才能回來“
“好的!我明白了“何永貴滿臉高興的說道。他是聰明人,可能已經猜到結果了。
夏建又對王書記說:“我們三個得回去了“王書記一臉的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
夏建的雅馬哈上坐三個人並不顯得很擠,為了安全起見,夏建把摩托車開的並不是很快。直到下了山,他發現天空中飄起了雨星,他才加大了油門。
他們剛從鎮政府的大門裏進去,大雨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下了起來。幾個人全湧到了夏建的臥室裏。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三個人的頭發上全是雨水,就連衣服也被打濕了一片。
看著屋外的大雨,王書記長出了一口氣說:“真是一場及時的好雨,終於下了。看來咱們辛苦的付出是有回報了“
夏建找了兩條毛巾丟給了王書記和佟潔,他則毫無顧忌的把上衣脫掉,重新又穿了一件。等王書記把頭發上的雨水擦幹淨了,夏建這才對他說:“雨一停你得立馬去市裏“
“什麼?現在才幾點鍾啊?”王書記一臉驚訝的問道。
夏建把房門關好,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事刻不容緩,否則被別人搶了先,如果把何小兵和李冬梅全放出來的話,咱們可就白忙了。最要命的是這次驚動了他們,就像是打蛇沒打死一樣,你想後果會是個什麼?”
“你的意思是讓我半夜去找領導?”王書記聲音小得像蚊子叫一樣。
夏建長出了一口氣說:“你先給市委王書記打電話,把情況說明白後,領導會做出正確的決定,如果他現在讓你去市裏,我親自給你開車”
“不用,你忙了一個晚上了,還是休息吧!我打電話讓司機小張送我去。我看等我到了市委再給領導打電話吧!這樣他想推脫也就不行了”王書記說著,拿起夏建掛在門後麵的雨傘衝起了大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