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秒睜開雙眼,視線所及是一片漆黑。他困惑地看著眼前的黑暗,心想:“就算是天黑了,也不至於是什麼都看不到啊?”
忽然,淩秒感覺有什麼東西覆在自己眼睛上,他抬手想要把遮住自己視線的物體拿開,卻發現雙臂呈“一”字展開,手腕上還套著一個很輕盈的圈——要不是他試圖活動自己的手,他根本發現不了這玩意兒——而他的手隻能抬起很短的距離。
淩秒又試圖活動腳,同樣的,腳也隻能移動一段很小的距離。
淩秒的四肢都被固定住了,現在能動的大概就隻有脖子和腰了。
“被綁架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從淩秒腦海劃過,恐懼如同奔湧的海浪,擊打著淩秒身體各個部位。
本能的,淩秒開始大喊大叫:“是誰,他媽的,是誰綁了老子,給老子滾出來!媽的……唔……唔……”一聲比一聲用力的叫喊,換來的是一個球狀物塞進自己嘴裏。
淩秒舌頭頂在球狀物上,想要把它抵出去,但球的另一邊有什麼東西同樣抵在球上。淩秒的舌頭都酸軟了也沒把口塞球抵出去,無力之下,隻能作罷。
眼睛看不到東西,聽覺就變得格外靈敏。細碎的腳步聲在淩秒耳邊響起,那人托起淩秒的頭,淩秒感覺有細長的東西從嘴角延伸出去,在自己後腦勺扣在一起。這下,淩秒徹底不能說話了。
淩秒張著嘴,無法吞咽的唾液順著嘴角滑下。溫熱的液體從口腔溢出逐漸變涼,悄無聲息的在淩秒皮膚滑行,淩秒扭動著身體抗議那人的舉動。
那人看著在床上如同離開水的魚兒一般掙紮的淩秒,幹澀喑啞的笑聲從他喉嚨裏溢出,笑聲中還有些許得意。
淩秒聽到那人的笑,頓時停止了掙紮——他可不想被別人看笑話,更何況是綁架自己的人。
那人見淩秒安靜下來,似乎覺得沒有了樂趣,索性轉身離開了。
淩秒聽著漸漸遠離的腳步聲,恐懼的心竟然平靜了下來,他開始回憶自己被綁架的經過。
今天早上做早餐的時候,淩秒發現家裏的蔬菜和肉都沒有多少了,就讓蘇煜陽陪自己去超市采購。
蘇煜陽卻很遺憾地告訴淩秒,他要去快遞公司拿快遞——負責派送蘇煜陽所在片區的快遞員生病了,今天無法送件,如果不是什麼緊急的東西就等明天派送,如果是緊急的東西就要自取。
正好,蘇煜陽那件東西就是非常緊急的存在——出版社寄來的書,他要趕快簽名,然後回寄。
好死不死,快遞公司和超市在兩個不同的方向,所以蘇煜陽去了快遞公司,淩秒去了超市。
淩秒在超市選東西,是典型的沒有目的,看上什麼覺得需要的就拿,所以等蘇煜陽把書都簽完了,快遞單填好了,淩秒都還沒回家。
饑腸轆轆的蘇煜陽隻好給淩秒打電話,催促愛人回家做飯,淩秒這才慢吞吞的去收銀台付賬,然後抄小路回家。
大概是淩秒走得太匆忙,沒有注意觀察四周的情況——就算發現有人跟著自己,淩秒多半也會當做是同樣想抄近路回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