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異響讓房內的黃花心猛得一緊,全身更是緊繃僵硬,一雙手死死地握在了一起。要來了嗎?他來了嗎?那她該怎麼辦?怎麼辦?坐於床側,她焦慮不安地想著。
本以為可以坦然接受,但當一切變成事實時,她卻有點想退縮的心理了。這樣的自己,真是可笑,又可悲!
她努力說服著自己,但隨著腳步的逐漸加近,她開始愈發緊張不安起來。‘咚咚……’,心髒強烈的跳動著,她手心開始直冒冷汗,感覺自己越來越不能呼吸了。好難受!
黃花暗暗地隱忍著,直到那雙腳停在跟前,她再也控製不住一把掀開自己頭前的蓋簾,同時大聲道:“納蘭青麟,你休想……呃,怎麼是你?”當看清來人時,她禁不住鬆了口氣,爾後又皺起眉心,“你怎麼來了?”韓非,竟然會是韓非!她萬萬想不到竟然會是他!可是,他來做什麼?
將她的不悅看在眼裏,韓非仍是一臉玩世不恭的笑,隨即故意發出一聲驚歎,“嘖嘖,沒想到‘泥巴小姐’打扮起來也別有一番風味,真讓本公子刮目相看。可是,麻雀畢竟是麻雀,即使換了身份,仍改變不了骨子裏的卑賤。哼!”說完他冷哼了一聲,望向黃花的眼神裏,滿是不屑跟鄙夷。
尖銳的嘲諷,如一根刺,狠狠地紮進了黃花的心房,她僵了下,之後低歎一聲,“唉,你這又是何苦呢?你以為這樣做,思雨就能回到你身邊了嗎?”想起那可憐的女子,她忍不住又哀歎了聲。
韓非徹底詫異,“思雨!你怎麼知道思雨的?說!”一時急切,他冷不防抓住了黃花的手腕,將她拉至自己跟前,逼視詢問道。
倆人的距離好近,黃花甚至還能感覺到他噴灑在自己身上的灼熱氣息,她不習慣地掙了掙,試圖拉開倆人的距離,“唉,我說,你能不能先放手啊!這樣讓我怎麼說啊?真是的!”
她不耐地抱怨了聲,韓非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略顯懊惱的放了手,黃花終獲得自由,隨即向後退上兩步,站到了安全距離,這才正身麵對他,道:“原哥哥已把你們之間的事全告訴我了,我沒想到,思雨竟然會是你的未婚妻。”更加沒想到,在他花心的外表下,竟然有一顆如此專情的心,真是令她大跌眼鏡。說到底,他也挺可憐的。愛的人卻另愛他人,而且還是好朋友,這換作任何人都無法承受吧,更何況驕傲如他。哎……
聽罷,韓非微微蹙緊了眉,在看到黃花滿帶同情的目光時,他又不屑地冷冷道:“不用在我麵前假腥腥,如果不是因為你,思雨怎麼可能離開我?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三人現在還會一如往昔。說到底,這一切都是你的錯。”該死的女人,憑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他。難道她一點也不覺得內疚嗎?難道她不覺得慚愧嗎?厚顏無恥的女人,越看越令他厭惡。
見韓非滿目驟冷,黃花知道說再多也無益,想起其中的種種,她突然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沉思了一會,她開口,語帶誠懇道:“我知道現在說再多也沒用,如果報複我能消除你心中怨恨的話,那你就來吧。我絕不反悔。”也算替沈芭妮贖罪吧,她納納想著。不管如何,這一切都是因沈芭妮而起,她不得不承認。雖然跟她無關,但如今的自己,早已跟她融為一體了,所以,沈芭妮的事便是她的事。
聞言,韓非有點怔愣,望向黃花,在她清慧的雙眼中,他竟看到了堅定跟執著,從未有過的震撼襲卷全身,他感覺自己越來越受她影響,一絲煩躁繞上眉梢,他冷色道:“別以為說這話我就會原諒你。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好,答應我一個條件,隻要你能做到,所有前塵往事,一筆勾銷。”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他突然詭秘一笑。沈芭妮,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別怪我。
黃花一聽,想也不想地便點頭,“好,我答應。”隻要他不再怨恨原哥哥,要她做什麼都願意。因為自己欠原哥哥的,實在太多太多了,她一直想找機會報答他,而韓非,便是他一直以來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