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他打不過就選擇跑,見到對方撒丫子就狂奔。
在學校裏麵,你追我跑,堅決不打照麵。
可是一旦對方被他忽視,就要被對方狠狠在纏著一段時間,後來有一次被逼在男廁所裏麵,堵在裏麵不能出去的時候。麵對強勢的威脅,他為了自己的身心安全,隻能眼淚汪汪的答應對方的話。
就差跪地上發誓,這輩子都要嫁給他,堅決不和任何人交往。
當然那隻是金蟬脫殼的權宜之策,他覺得這樣狗腿也是正常,覺得對方也不會完全相信,畢竟也隻是個捉弄而已。
哪知道聽完他這句話,那轉學生就又轉學走了。
要不是謝景曜說起來這件事情,他早就忘記這段回憶了。
現在努力想起來,那個人還真是和謝景曜說話語氣如出一轍,這讓他的噩夢驟然間變得清晰。
那稚1嫩的麵孔,還有那唇紅齒白的小公子,那雙滴溜溜亂轉猙獰的神色,與麵前這位斜眉入鬢,一雙漆黑眼睛,麵上蒼白如雪,襯衫裏側那露出來肌肉線條漸漸重合。
比起以前的張揚,如今的謝景曜情緒內斂,可是實際上比過去那做出來行動的人更加可怕。以前不高興會直接告訴他,現在是直接拖著他,修理他嗓子嘶啞喊不出話,這才滿意的離開。
事實上他壓根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生氣,隻是知道屁1股好疼,以後不敢了。
“不、不會吧?”他不斷的顫抖著,手指指著謝景曜,磕磕巴巴說不出來話。
謝景曜點頭,“會。”
他深呼吸,不斷拍著胸口,覺得噩夢一樣的回憶,完全沒有所謂的童念溫馨。
冷汗涔1涔,顫巍巍的問道:“那人就是你?”
雖然已經能猜測出來結果,可是他內心還是有一點希望,希望這個人進行否認。
“沒錯。”謝景曜不留情麵狠狠戳破他的妄想。
“……”
謝景曜攥著他的領口,語氣加重的說道:“薄情,答應過的事情轉眼間就忘記,忘記我也就罷了,還糾纏不認識的人,要不是我時機掌握成熟,你早就被晉言騙走了。”
他不滿的嘟囔著,想起來初遇時候,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你、你不要提起來晉言那事情了,你還好意思說,第一次見到我就那樣壞……”
謝景曜吭哧一口咬在那處,瞪著他,又緩緩的坐起身來,“我記得是你霸王硬上弓吧。”
他無法控製的呼吸頓時粗重,又迅速手腳並用的爬遠,這才勉強維持住冷靜。
怒視著那紅1潤的唇,黑眸陡然竄過一抹慌亂,臉頰不自然的浮現紅暈。
那處布料還在濕漉漉的貼著他那裏,勾勒出來形狀,讓他想要極為狼狽的捂住遮掩。
“呃……是我沒錯,可是你裝作不認識我的模樣,你自己也有一定的關係吧……”他不滿的怒視,順便丟開手中的棉花團。
謝景曜虛弱的闔上眼睛,強勢陡然轉為卑微,輕喃道:“疼。”
他看著那傷口頓時心軟。
連忙朝前湊近,又拿起來紗布,用著藥粉均勻的灑在上麵,看著血液凝固。用紗布裹在上麵,扶著謝景曜躺在床1上,他伸手摸了摸1他的腦袋。
“還疼嗎?”
“疼……”
撒嬌似得語氣,他對此刻的謝景曜毫無抵抗力,覺得渾身軟1綿綿,覺得這樣溫順還真是讓他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謝景曜腦袋。
“乖,好好休息。”
“我想要躺在你懷裏。”
“不……”行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對方那楚楚可憐的眼神逼得說不出來。
謝景曜黑曜石的雙眸,泛起柔柔的漣漪,帶著委屈說道:“不行嗎?”
“呃……”他猶豫幾秒,凝視著對方,顯然有點警惕的沉默。
“我隻是想要抱一抱你。”謝景曜尾音裏帶著一絲無助,“這樣也不行嗎?”
心髒陡然一顫,絲絲縷縷的心軟攥住他的胳膊,讓他不由自主的朝前一點點靠近。
“唔。”
“我不會做出來任何舉動,我就是想要看一看你。”
影帝獨有的精湛演技,那深邃的眼眸猶如那魔珠,誘使著他一點點的沉溺在其中。
自然是忘記對方的危險性,誤把病重的老虎當做小白兔來照顧了。
都這種狀況了,想要抱一抱他,估計就算是心中想要做什麼可惡的事情,身體也不允許,也就沒什麼值得擔心的吧……
這樣可憐兮兮的願望,隻是想要抱抱他而已,都被揍成這副模樣了。
他於是看著可憐兮兮的人,伸手將對方攬在懷裏,讓他倚靠在自己的胸膛,手指幫著他揉著肩膀處的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