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喜之後，兮兮小心推了推胤禛輕聲道：“四四，起床啦……”
胤禛似醒非醒的皺皺眉，又把兮兮往懷裏摟緊了幾分。
“上班遲到了……”兮兮掰開胤禛的手臂，揚高了聲音：“今兒是初一，要叫大起的！再晚可就要扣工資了……”
“扣就扣吧……”胤禛閉著雙眼，半夢半醒中含含糊糊地回答。
“那怎麼行啊？你現在府裏這麼一大幫老婆孩子下人要養活！”兮兮用力從胤禛懷裏翻過身來對著他的耳朵喊：“快起床——”
“你這女人真吵死了！”胤禛一挺身坐了起來嗔道：“爺今兒告了假！”
“我……我又不知道……”兮兮低下頭小聲地委屈道，說完，又把被子給胤禛蓋好：“你再接著睡吧。”
“爺哪裏還睡得著！”胤禛極其不滿地埋怨道：“給爺更衣，起來了。”
“可是我不會耶……”兮兮一臉無辜道。
“你……你在宮裏都學了些什麼？”
“佟貴妃從沒有讓我替她更衣，那都是喜蓮的事兒。我也就陪貴妃說說話，聊聊天，打聽打聽京城中哪位王爺挨了小妾的罵，哪個大人逛青樓被老婆抓了現場表演，哪個戲子被哪位公子養了孌童……”
“好了！”胤禛忍無可忍道：“你……哎……”
這叫什麼事兒啊？難道宮裏的女人真的都無聊到這種程度麼？
“怎麼了嘛？”兮兮仿佛意猶未盡。
“你們簡直……”胤禛本想說“俗不可耐”，可又想到那樣豈不是連佟貴妃也一起損了。哎，她們女人愛說長道短也是天性。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罷。
“簡直什麼？”兮兮麵色一沉，料想他定要說“俗不可耐”四字。
“沒什麼。”胤禛換過一副語氣：“今兒是你回府的第一天，咱們去寺裏酬神還願。還有，十三弟……”
兮兮驟然聽胤禛提起胤祥，心頭挨過一陣痛楚。
“咱們也該去替十三弟祈福……”胤禛幽幽而道。
“嗯，自是一定要去的。”兮兮點頭應承：“去哪家寺院啊？”
“法覺寺。”
法覺寺？
兮兮想起了三十八年與李氏一同去上香時那追著自己不放的老僧，突然有些不安與害怕，便央求道：“我不去成不成？”
“不成！”胤禛一口回絕：“這便是為你酬神為十三弟還願的，全府都去！”
“那，咱們換家寺院成不成？”
“不成！爺已叫福晉去打過招呼了，又豈能失信於人？”
兮兮默不作聲，又想到那老僧追著自己不放正是弘暷與念四丟失的當日。莫非，這其間，還有什麼聯係與詭異？
去，一定要去。
“你真不會更衣？”胤禛打斷了兮兮的思路。
“呃……”兮兮回過神來：“真的不會。”
“別看爺，爺也不會！”胤禛一臉坦然：“既如此，隻好叫小囡來了，小囡——”
“不行！”兮兮憤然阻止。
“為何？”
“我不想讓她——摸你！”
“那你又不會！”
“好吧，我給你更衣……”
“這還差不多。”
“但，有個條件！”
“什麼？”
“你不許打小囡的主意，不許跟她說話，不許看她一眼，不許叫她的名字，不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