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玉不等楊天生下樓,便將那魚箭杆子放進了嘴裏,很快,舌頭上的巨痛將她全身的神經都集中在了一起,可是沒過多久,腦袋開始沉重得要掉下來一樣。
“玉娘……”昏迷前的最後聲音聽到了是楊天生撕心裂肺的叫聲,沈如玉來不及看他一眼便到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玉娘,玉娘,”錦修抱住了沈如玉,卻怎麼也叫不醒她。
把人抱上樓,放在床上之後,錦修看著還在地上的楊天生,揚起腿便想一腳踢過去,隻是看到他閉上了眼睛,甘心承受的樣子,便氣惱地作罷了,“楊天生,你太不是東西了。”
“是我對不起玉娘,但是……”楊天生俊朗的臉龐滿是苦笑,“即便如此,也不該是錦二爺你教訓我。”
“你……”錦修被噎得回不出話來。
“男女授受不親,錦二爺飽讀詩書,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楊天生,你個蠢驢腦袋,簡直不可理喻,”錦修惱得一條踢在了椅子上,借以發泄自己的怒氣,“我和玉娘清清白白,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倒是你,作為玉娘的丈夫,居然懷疑我和她之間有什麼,會不會太幼稚了?”
“你敢發誓是說你對她沒什麼?”楊天生坐在地上,靠在門上,笑得格外悲涼,“二爺,既然你喜歡玉娘,那我便休書一封,放心,她還是完璧之身,配你是足夠的了。”
錦修聽到這話,心裏小小吃了一驚,回頭看到沈如玉安詳地睡著,心裏很不是滋味,他們兩個明明深愛,卻連周公之禮都還沒進行,這真是令他汗顏。
“天生,你先起來,”錦修怒氣消減了不少,想好好和楊天生說話,可是他卻拒絕了,“二爺,答應我一件事情,也不枉費我跟了你一場。”
錦修察覺到了什麼,搖頭拒絕了,“你不用多說,我不會答應的。”
“因為她和我成過親?”
錦修幹脆直接坐在了地上,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很羨慕楊天生,“我對玉娘是兄妹之誼,沒有你想的那麼肮髒,我錦修雖然一無是處,但是喜歡我的人還是有的。”
“誰?”楊天生還是不放心地追問到底,引來了錦修一個拳頭,砸在了他的肩頭。
“楊天生,我說你這個人呐……”錦修不削地哼笑了出來,嘲諷道,“明明愛玉娘愛得要死,卻口是心非地要將她交托給我,與其這樣,你為何不自己照顧?我和你說,就算我錦修喜歡她,你以為她會過得幸福嗎?”
說著,錦修瞥了眼楊天生被血打濕了的腿,嘲笑道,“不就是一條腿麼,你在害怕什麼?隻要你活著,比什麼都強,懂嗎?”
楊天生詫異得不知道說什麼,他是真沒想到比自己年紀小的錦修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我這條腿……”
“玉娘在想辦法了,”錦修扶起楊天生,撐著他高大的身體來到了床邊,羨慕道,“你這個傻大個,身邊有了這麼好的女人要好好照顧才行,而不是將她送給別人。”
聽了錦修一番話,楊天生久久才回味過來,抱著昏迷的沈如玉,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