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言
未知地域的地下。
隨著虹膜係統播放“人物確定,中校湯姆·諾德,B級權限,允許進入。”,牆內機械鎖開始“哢哢”轉動,鋼鐵大門正緩慢打開,年輕的中校卻已迫不及待,他無視係統的“歡迎光臨第三生化實驗室,湯姆·諾德中校”,左右各手持一把貝雷塔92F製式手槍,目光掃視全局很快鎖定在房間中央唯一的人形身上。他聲音堅定卻帶有掩飾不住的顫抖,一個來自軍隊的鐵血教育,一個則來源於恐懼。
“史密斯博士,‘God’已經泄漏,萊特將軍命令我保護您撤離,請立刻隨我離開。”
他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年紀,卻有校官的軍銜,要知道再進一步就是將軍,軍人明顯是從特種戰場硬生殺出的成績,軍隊精英中的精英,每一個都是軍隊長官抱著大佬大腿跪求給一個就給一個的寶貝,什麼東西能讓這樣的軍人如此恐懼?
研究室裏。
鋼琴聲充斥整個間室,宏大的樂章能令人感受到生命堅強而生生不息的力量,那是音樂家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對一些人說,這是世間最偉大的音樂,沒有之一。
老人穿著白色生化防護服,卻沒有帶生化麵具,蒼老的臉上寫著“黃白混血”。他似乎在享受音樂帶來的高潮迭起,可鋒銳的眼神卻如同出鞘的劍,盯著電子大屏幕上似病毒更似細胞的奇怪生物目不斜視。
“我們有罪……我們有罪,”他幽幽的說,“主不會原諒我們的。”
老人的聲音是悲傷而絕望的,不知是說給誰聽。他拿起胸前的十字架項鏈,駕上的耶穌閉著眼睛受著刑罰,一切彌漫著末日的悲涼,老人不理會中校默默的開始禱告。這詭異西方人思想,明明是信奉唯物主義的科學研究者,卻又向耶和華那個老神棍說著唱那,以中國人的見識真的難以理解。
“史密斯博士,請立刻隨我離開!”
年輕中校再次開口,聲音愈發焦急,他時不時的回頭,鋼鐵大門已經重新合攏,但他似乎可以看穿這層阻隔直望長長的走廊,在那盡頭,恐怖似魔王撒旦的手。
老人依然無動於衷,他伴著音樂舞起了手臂,一種即視感從他身上冒了出來──身處山巔,指揮千軍萬馬。
年輕中校的耐心終於耗盡,他一直受不了這幫神經的文職人員,總想拿把衝鋒槍衝進去一陣突突,大罵‘狗日的東西!’。但他很清楚這位老人的重要性,不可預計事情已經發生,而他很可能是終點。
他走上前去,貝雷塔92F倒握,準備在他腦後來一下子打暈帶走。
“湯姆·諾德”老人突然開口了,他回過頭,眼神深邃,“我記得,你叫湯姆·諾德”
“是的,博士,您的記憶力很好,可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了,”年輕的中校停下冷著臉說,突然帶上驚恐,“它們來了!”
“湯姆,冷靜一些,”老人伸手拍了拍中校的肩,他似乎拍的很重,因為動作裏帶著力量感,可又似乎很輕,因為動作太流暢了,“你是一個軍人。”他說,“而且,打斷禱告是對上帝不敬,是會受懲罰的”。
巨大的痛苦一閃而逝,中校很快冷靜下來,但驚恐的臉上卻換上不可思議的神色,那股巨力真的來自於這個朽木將枯,手指細的如同中國筷子一樣的老家夥?
“博……博士。”
“湯姆,其實你知道,我們出不去了,”老人說,“他們太多了。”
“不,博士,我會保護您,您是我們的希望,”中校說,“在我死前,他們不會傷害到您。”中校露出堅定表情,此時他重回精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