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城破、中國軍人仍在抵抗(十)(1 / 2)

寒風,陰冷而刺骨,盡管西伯利亞版圖早已被貪婪的日本人插上了小旗子,然而如此料峭的寒風還是令日軍士兵感到陰寒。

日軍士兵列隊分立左右,與鼻尖平齊的刺刀筆直挺立,斑駁之際刻畫著生命的軌跡,令人睜不開眼。

筆直的道路上,跳著招魂舞的士兵正在逼近著,略顯澀啞的音樂聲中,腳步聲沉重而突兀,唯有幾名士兵肩上抬著的鼓手重重敲擊而至的鼓聲砸落在士兵的心頭,對於這些解除軍紀多日的士兵來說,這聲音的確稱得上振奮。

望遠鏡裏,身披勇字的士兵跳著姿勢詭異又蹩腳的招魂舞,楚盡忠忍不住冷笑,來自後世的楚盡忠著實懷疑這些來自狹隘島國之人究竟是否明白什麼叫做美和舞蹈,那別扭的姿勢和醜陋的表情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展示著他們短小而又醜陋的身材。

一旁的小眼鏡忍不住咬了咬牙道:“日本的小鬼子耍什麼花樣?”

“這叫招魂舞,”楚盡忠壓低了聲音解釋道:“小日本的花哨把式。”

耿彪悶聲悶氣地憤憤道:“狗日的在我們中國人的地盤上招他姥姥的魂!王八蛋真以為是自己的地盤了!”

楚盡忠沒有搭話,對於日本人來說,招魂舞是一項極其重要的儀式,然而這種戰爭本性卻令他不由得作嘔。

所謂戰爭,是一種精神上的侵略,日本人在中國大肆硬性教授日語,為的就是一種從根本上的侵略與奴役,意圖將中國變為其殖民地,最本質上的方法就是精神上的毀滅與摧殘,令其忘其本心,最殘酷的戰爭不是殺戮,而是殺戮之後,以他國之精神,在吾國廢墟之上奮舞。

可楚盡忠卻無法阻止日本人那醜陋又不堪入目的舞蹈,因為僧侶和士兵的舞蹈隻是入城式的第一步,在其之後,才有騎著東洋馬的軍官們入城。

日本人對馬匹的乖張執著正如其人性與道德一般混亂,所謂的東洋馬,大部分乃是引種自阿拉伯,大腿短小腿長,雙耳豎立,以阿拉伯種馬與英國、歐洲、西班牙馬雜交,用意為彰顯出大和民族複雜而又多樣的雜交本性。

眼看著僧侶已經越來越近,楚盡忠做出了個手勢,小眼鏡和耿彪立刻直起了身子。

“最好的時機。”楚盡忠聲音低沉地說著,在他起身的時候,一陣蕭瑟之風襲來,吹卷了小眼鏡那殘破的衣領,楚盡忠下意識伸手替小眼鏡將衣領整好,“去吧,記住,我們是中國人,記著!”

小眼鏡咬了咬牙,在那副飽受煙塵的眼鏡後,小眼鏡目光矍矍,握著手中一枚德製長柄手榴彈,“長官放心,咱爺們兒絕不死在小日本的手裏!”

楚盡忠本以為自己早就已經麻木了,然而直到小眼鏡如是般說著的時候,楚盡忠才恍然,的確,死亡的氣息已經近在咫尺了,那種雷同於腐肉和塵土的氣味隨著日本人的入城儀式而逐步逼近,充斥著自己的鼻孔,掩蓋了血腥和火藥的氣味。

唯有在這瞬息萬變的戰場上,每一句話才都有可能成為謊言,楚盡忠沒有多說什麼,一擺手道:“開始滲透攻擊!”

根據楚盡忠的安排,小眼鏡率領左翼部隊,占領位於湖南路上的日軍總司令部,耿彪和馬國發則率領右翼部隊,潛伏至鼓樓,製約位於鼓樓南北的所謂“大日本帝國大使館”及“大日本帝國總領事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