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日軍大營。
作戰室內,川田桂啪一聲將一張戰俘贖回協議拍在了桌子上。
“八嘎!這個楚盡忠!我就知道他是個禍害!八嘎!”川田桂的情緒已經壓抑到極點,他在作戰室內來回踱步,是不是從嘴裏冒出幾句日本國罵,他暴跳如雷的樣子,讓周圍的日均將領全部噤若寒蟬,不敢吱聲。
旁邊的一名日軍將領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問道:“那,大佐,鈴木西渡大佐他們……”
“我管他們去死!八嘎!”川田桂一巴掌扇在這名日本將領的腦袋上,憤然說道:“這個蠢貨,他居然葬送了三千大日本皇軍!這是奇恥大辱!”
他不能不羞惱,楚盡忠這一戰果,雖然別人不知道,但川田桂卻知道,這是在他的臉上狠狠扇了一耳光!
他為了楚盡忠,甚至改變了自己的本性,好是裝了一段時間風度翩翩的儒將。
為的,就是博得這位中國人才的心。
但是,楚盡忠對日本人毫不留情的處置方式,讓他明白他當時的對他的所有計謀全部失敗了。
楚盡忠不但逃跑,而且還公然勒索日軍,一點都不念舊情。
一個日本大佐,一架飛機的贖金?雖然身為大佐的川田桂認為這贖金非常合理甚至有點開價低了,但是……哪有將飛機坦克當作戰俘贖金的先例?如果他今天這麼做了,那難保楚盡忠明天會開除什麼天價來!
現在華東戰場上戰火未定,東北一帶義軍肆虐,他華北戰場,一共也沒有多少架飛機。
一個士官要一個坦克?
他楚盡忠怎麼不去搶?
罵過娘,打過人之後,川田桂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下來。
他挑著眉毛看著這張清單,眼神突然就凝聚在了一個詞語上。
“沂水。”
川田桂沉吟了一聲,他冷冷地哼了一聲,大聲說道:“作戰會議!準備作戰會議!”
川田桂雖然是一個大佐,但是他卻不負責軍區的事情。所以照理說,他是沒有資格召集作戰會議的。
但是,川田桂他確實日本川田家的嫡子,他的家族在日本軍界有著超乎尋常的影響力。
所以,在他說出作戰會議的時候,他身邊的那些日本軍官並沒有露出什麼驚訝的神色,而是仿佛習以為常一般,將他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不多時,作戰會議便準備完畢。
一應級別比川田桂高了不少的日均將領紛紛黑著一張臉來到了作戰室內。
川田桂這時已經整理好了著裝,他甚至沒有等人來齊,便走到了作戰沙盤的前頭,指著沙盤上的一個位置,說道:“這個地方,現在有一夥兒中國武裝將之占領了!這夥人的戰鬥力……我沒法評價,不過他們剛剛俘虜了我們一個三千人的整編連隊,我想,這是我們南下徐州的一個阻礙!如果讓這群起義軍和武漢方麵取得了聯係,那麼我們的徐州計劃,便會化為泡影!”
他的話在日軍眾多將領之間引發了軒然大波。
三千日本士兵被俘虜?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敗績啊!甚至有些人質疑川田桂情報來源的準確性。
川田桂卻直接將楚盡忠寄來的贖回協議拍在了那名質疑將領的臉上。
這下證據確鑿,所有人都沒話說了。
“這股人,很厲害?”一個桀驁、清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
聽到這個聲音,川田桂也是一凜,急忙站好了軍姿,立刻行禮,回答道:“是的!這一支武裝雖然不隸屬於任何一個黨派,但是戰鬥力極強……人數……也達到了三萬人!尤其是他們的統領,叫做楚盡忠的中國人,他曾經是國民黨的高級將領,我查過此人的履曆,此人不但在軍事上既有才能,在政治上也有著很強的能力,甚至他當時在國軍中還沒有正式任職高級將領的時候,就已經可以單獨連線蔣介石、李宗仁等國軍高層,由此可見此人的能力。”
川田桂說得十分詳細,因為這姍姍來遲的人,並非別人,而是日軍華北軍第五師團的主帥,板恒征四郎!
板恒征四郎從04年來到中國,一直到29年成為關東軍高級參謀,從二九年以後,便在仕途上平步青雲,如今已經是在華日軍中,地位最高的幾位將領之一。
對於這樣的軍方代表人物,就算是川田桂也不敢有絲毫不敬。
“那,川田大佐的意思是?”板恒征四郎並沒有責備他私自召開作戰會議,而是很認真的問道。
他是從陸軍中一步步升上來的,在日本軍部其實缺乏有效的後盾支持。所以,他並不像得罪川田家的勢力。
再說,雖然隻是聽了一半,但是他也覺得,川田桂召開這個作戰會議也不是沒有道理。
三萬數量的抗日武裝,如果戰鬥力真的像川田桂所說的那麼有戰鬥力的話,絕對是足以改變戰局的一股勢力。
川田桂肅然說道:“因為我的一些安排,本來屬於國軍的楚盡忠現在已經被國軍視為叛徒。我的意見便是,在他重新回歸國軍之前,最起碼在他們兩方達成協議之前,我們要將他們占領的沂水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