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司言的腦海裏出現了一連串的疑問,可是卻找不到解決問題的關鍵。
“我當初還懷疑過,景行是不是還有個女兒?”蘇尹喝了口咖啡,說道,打破了沉默。
“蘇教授,你知道我大伯為什麼和大伯母離婚嗎?”溫司言問道。
“說實話,我都沒見過你的大伯母。當初景行去了趟美國,回來的時候就帶回了小爾那丫頭,那時的她還不滿一歲。”蘇尹又歎了口氣,“你大伯就是個鋸了嘴的葫蘆,死活不肯說在美國發生了什麼。我想他大概是感情受挫了,這麼多年來,竟然沒再娶。”
這點溫司言很不認同,他覺得伯父不娶的原因是,為了更好地獻身科研,根本不是什麼感情受挫。
“小言,我提醒你,千萬不要學你伯父,你會一輩子打光棍的。要學我和你爸,找個漂亮老婆,過幸福的生活。”蘇尹看出了溫司言此時的想法。
“學你們做個妻奴嗎?”溫司言從小就看著他父母卿卿我我,這讓他很無語,如果人生變成那樣,一定會是個災難。
他的榜樣一直是溫景行,而他人生的終極目標是獻身科研。愛情,女人,這些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你懂什麼,我們這叫尊重女性,維護家庭和諧。”蘇尹輕敲了溫司言的頭一下,然後話鋒一轉,“小爾的事你也別想太多,沒準兩個人隻是恰好長得一樣呢?”
“我想問問伯父,他是不是還有另一個女兒。”
蘇尹沉默了,他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說:“小言,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多年,景行他不肯說,是因為那是件令他痛苦的事。你這麼問,不是在接他傷疤嗎?”
溫司言這才意識到,這樣做有些不妥。沒辦法,他沒有經曆過這些,他沒想過,有些人不說,是害怕被揭傷疤。
“小言,我要去給我老婆做飯了,”蘇尹站起身,打算離開,“有些事是大人的事,你才二十歲,不要****麼多心。”
溫司言氣結,他已經二十歲了,為什麼不能替他堂姐解決問題?他還是因他的話糾結起來,會不會他真的管的太多了?
他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個號碼,卻遲遲無法按下,最終還是往下劃,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既然不能揭傷疤,那麼他就曲線救國,找司徒浩,讓他說出當年的真相。
“喂,請問你是?”電話裏傳來了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
“司徒哥,我是溫司言。”
“阿言?”司徒浩有些驚訝,同時也有些欣喜。溫司言也算是他的弟弟,從小一起長大。
溫司言很嚴肅地說:“我單獨想和你見一麵,可以嗎?”
他故意強調單獨那兩個字。
“沒問題,不過你得來酒店找我,”司徒浩有些無奈地說,“外麵有太多的記者,不方便我們敘舊。”
“對不起,我不是為了敘舊,我是希望知道當年的事。四年前,你說我年紀太小,拒絕告訴我。現在我成年了,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當年的事。”
當年的事?司徒浩苦笑了一聲。那是一場噩夢,無論是對於他,還是對於溫思爾,他一直深埋於心。
可現在,能告訴溫司言嗎?
不過,四年了,所有事都已經改變,他又怎麼能一直困在過去呢?
“好,我告訴你。在西環東健大道有一家畫廊,叫爾雅。三天後,我們在那裏會麵。”司徒浩話一頓,“阿言,希望你知道後,別告訴她。既然她忘了,就不要讓她想起。”
“我答應你。”溫司言知道,司徒浩將告訴他的事,是溫思爾那個被遺忘的創傷。
掛掉電話,溫司言慢慢走出咖啡廳。
現在,輪到他保護她的堂姐了,就像小時候,她保護他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