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芸,我問你!你確定不跟我去美國,不去照顧你弟弟,就要跟他在一起?”
柳姨完全是一種威脅的口吻。芸姐自然也能感受到。她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滿是堅毅。接著,又看著柳姨,用力的點點頭,盡量用平和的口氣說,
“媽!對不起,我必須要和中宇在一起。我不能和你去美國!”
柳姨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不停的搖著頭,好像芸姐讓她特別失望一樣。接著她緩緩說,
“小芸啊!你可真是媽的乖女兒。為了這麼一個小混混,連媽媽和弟弟都不要了。這些年我在美國。一個人含辛茹苦照顧你臥病在床的弟弟。我現在年齡越來越大了,說不定哪一天就去找你爸爸了。我就希望你能好好照顧下你弟弟,那可是你的親弟弟啊。沒想到,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會這樣?哎!我怎麼會生了這麼一個女兒……”
柳姨說著,她忽然一彎腰,把果盤裏的水果刀拿了起來。我和芸姐都愣住了,而柳姨直接把刀尖對準自己的喉嚨。
我和芸姐嚇了一跳。芸姐馬上大喊說,
“媽,你這是要幹什麼?”
芸姐大喊的同時,眼淚也湧了出來。我馬上向前,想把柳姨手中的刀搶下來。但柳姨馬上指著我,怒目嗬斥我說,
“你給我站那兒,別動!”
她說著,手略微一用力。刀尖已經刺破了皮膚。滲出了一絲血絲。我不敢再動了。而柳姨看著芸姐說,
“小芸,我最後問你一句。你到底跟不跟我回美國……”
我完全傻了。怎麼也沒想到柳姨會用自殺的方式來逼迫芸姐。而芸姐早已經泣不成聲。她不停的搖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柳姨見芸姐不說話,她仰著頭,繼續對芸姐說,
“小芸,媽不難為你!媽就求你,等我死後。你能照顧好你弟弟就行。媽就這個要求,你總得答應我吧?”
芸姐一邊痛哭著,一邊看著我。她的眼神中滿是絕望。一個是她愛的男人。一個是她以死相逼的母親。她完全陷入了矛盾中。
“你到底答不答應我?”
柳姨說著,手又一用力。刀尖再次深入,血比之前流的多了一些。芸姐徹底絕望了,她一邊哭,一邊和柳姨說,
“媽,你把刀放下。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這還不行嗎?”
芸姐抽泣的說著,而她整個人也已經完全陷入到了絕望的情緒中。我更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疼。因為我明白,芸姐的話就意味著,她要和柳姨回美國了。這一走,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回來了!
柳姨這才把刀放下,她緩步走到芸姐身邊,摟著芸姐的肩膀,輕聲說,
“小芸,乖!後天和媽媽回美國……”
芸姐的眼淚也已經止住了。她看著我,一雙美目早就哭腫了。而我也絕望的看著芸姐。我雖然不甘心,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