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那裏已經把手弩上的瞄準鏡拿給李明看了,明的是修,其實是要他幫著解決鏡片整合的問題。一組鏡片粘連在一起從外觀上看象是一片鏡片,漢王那裏隻能模仿,當初不是組合鏡片的時候,還容易模仿些,現在換成了組合鏡片,更麻煩了,一但磨製不好,反更模糊,根本達不到遠望的效果。這真的讓漢王那邊很難過呀。
而且水晶不便宜呀,大量的貨源又被李明控製住了,漢王那裏也不可能花大力氣去研究和試製。李明回錢四海的時候就明說了,他是拿去內府修的,錢四海心裏大驚,不過臉色隻是微變,但也不好說什麼。回去報了漢王之後,漢王隻是簡單的喏了一下,根本沒放上心裏似的。
這會紀綱又提到了一個更機密的火槍,李明的神經又小緊張了起來。紀綱是怎麼死的李明不知,但這人是個大壞蛋李明清楚的很。你一個特務頭子關心火槍幹什麼,你又不是漢王,漢王還有爭天下當皇帝的可能性。不會是你真的關心大明朝的兵器工業吧,好象沒有任何理由唉,怕別的間諜來偷,主動來加強防護,絕對不可能的。
李明不是研究曆史的,打死他都不會猜到,紀綱後來還真的動過自己做皇帝的心思。
“安南人繳的炮,聽說純仁也提了不少好的建議,真沒想到,純仁居然是大材,懂火器。這下好了,那老東西再也不能霸著火器了。”老東西應該是焦玉,他算是曆了三朝,噢,不兩朝,建文這會還不能算。焦玉可是永樂年間火器第一人。
李明這下真的頭大了。張輔征安南時,發現安南人用的火炮居然比大明朝的還要好,繳獲了之後便送到了京師。這東西送到兵仗局後,正好趕上李明對火槍提建議,於是他又被請去看了一下。
後世去那些風景名勝的地方,能看到古代的火炮,就是個鐵筒子,所以李明也說了大概,他隻是隨意的講,可那些懂行的工匠聽了感覺卻不同。前膛炮後膛炮那個時候已經都有了,隻不過還不完善。有了李明畫的草圖之後,那就不同了。紀大人怎麼會關心這個東西,李明心裏發毛,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紀大人這話說的,安南的火炮比起南洋人的是不同。李某也隻是遠遠看過些南洋的火器,至於那火炮火槍裏麵的構當,那還是不懂。”
“大概?黃大人可是對純仁推崇的很噢,漢王也誇純仁是軍械的行家呢。”
“這個李某可是擔待不了。”怎麼成了軍械的行家了。
接下來,李明又把他所知道的前膛炮與後膛炮說了個大概,都是在內府說過的東西,紀綱聽起來應該沒什麼新鮮的。按理講鋼弩和火槍,私底下打造還有點可能,火炮那可就動靜大了。
內府在皇城之內,在那造火槍放火藥已經是危險了,火炮還放在內府研製,那帶來的危險更大,所以內府在城外辟了一片地方來做研究。那裏四周重兵把守著,閑雜的官員都不得入內。仿製的第一批安南炮已經新鮮出爐,可李明提的那些大型的前膛炮還沒有弄出來,那玩意兒也是廢錢呀。
紀綱作為大明朝的特務頭子,他對千裏眼和鋼弩等軍械的關注,這時還隻是職業性的,他很敏感的注意到了這些東西的威力和重要性,而漢王的關注,更讓他發現了這些軍械的價值。紀綱同絕大多數武將一樣,也是看好漢王,同樣的,他也認為,漢王是絕對有可能當上太子的。
誰都知道當今太子身體不好,誰都知道皇上喜歡的其實是漢王。象丘福這等老將放言支持立漢王為太子,皇上也沒有治罪,可見漢王的確是皇上的選擇之一。紀綱就是在等,等機會。若有機會,他當助漢王一臂之力。
這些不是李明能想到的,他也不去管,他的心思不在這裏。先把這個年過了,年關事不多,最重要的是交際應酬,更重要的是,怎麼把徐妙錦給辦了。
注:當時安南的火炮確實某些方麵比明朝強,史書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