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那十名婢女便於對麵兒離落下的水簾遠了些,一字排開朝著煙心她們施了一禮,施禮的動作如出一轍,就連那竹骨綢傘舉著的角度都不曾差一分。
那十名婢女在行了禮後,分布於兩側的八名婢女行至兩側站好,中間留下的兩名婢女微側了身子避開了煙心的正前方往後退去,退了不過兩三步,那兩名婢女便一左一右站在門口。
隨著這兩名婢女的動作,煙心才隔了水簾看清了那閣樓門的兩端垂掛著兩條像是繩子的東西,因著東西細小,隔著水簾看不大清,煙心隻看了個大概,總覺得那兩端的繩子尾端原先該是綁了什麼一樣,因此便問了句:“那繩子尾端可曾綁了什麼東西?”
“原先是綁著一對兒銀製的鈴鐺的,風一吹便能吹得那銀鈴鐺作響,掛在那也好看,隻是怕銀鈴鐺過於吵鬧擾了王妃午休,便拆下來了。”這風一吹,這銀鈴鐺便是止不住地作響,剛開始還算是悅耳,隻是若天兒悶熱,這心情難免煩躁,再有那不住地鈴鐺聲,隻會更添幾分煩躁,所以李氏便讓人拆了下來,掛與不掛再瞧煙心的意思就是了。
“掛上吧,水簾潺潺,銀鈴作響,也不比管弦絲竹差了。”煙心邊說邊饒有興趣的看著那兩名婢女的動作。
隻見那兩名婢女齊齊拉住那繩子的尾端隻輕輕一拽,眼前本該落入溝壑的水簾便像是被什麼截斷了一般,於水簾中開出了一道與閣樓門一樣寬的門供眾人通行。
煙心往上看去,見閣樓門上方是與先前的窗子一般,都是用了什麼東西撥開了原本垂下的水簾,讓其繞開了門或窗落下。
“那窗子上的是不是同這門一個樣兒?都能將東西收回,讓水簾垂下。”煙心又瞟了眼那窗,想著若是能,便可讓人搬了榻置於窗邊兒,半倚了榻隔著水簾賞景兒,這景兒隱隱約約隻能瞧個大概,像是整個世界都籠罩於水簾之下,這景兒賞的也是叫人內心歡喜。
“可以的,就是怕風大的時候,再吹了些水從窗而入,便隔斷了。”李氏也跟著瞟了眼窗子解釋著。
不過是一個對話的來回,離煙心她們最近的兩側各一個婢女,便上前來於兩側麵對麵的跪下,將竹骨綢傘打在了溝壑的那邊兒,防止砸落的水簾沾濕了衣裳,因著那水簾隻被截斷了一道與閣樓門一樣寬的水簾門,那閣樓門隻能供兩人通過,而溝壑卻能並排通過五人。
那兩名婢女將胳膊往上微抬,那寬袖便下滑露出了半截胳膊,趁著衣袖還堆於臂彎處的當兒彎了腰,手探入了溝壑內於內側摁了一下,猶如布帛撕裂的聲兒也隨著她們的動作回旋於耳畔之際,那是水簾落於竹骨綢傘上的聲兒。
收回了手,那兩名婢女才站起了身,低著頭不再有任何動作。
煙心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那道溝壑,見其底部逐漸升起了一塊兒木板與原本的溝壑緊密貼合,長度也是剛好是到那被截斷的水簾處,不多一分也絕不少一分,“底下是用東西頂著的還是用了繩索吊著的?”煙心半眯了雙眸也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