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擎望著遠處的那頂轎子不禁攥緊了拳。

近了,更近了。

他甚至能夠看見珠簾裏的朦朧身影,半載有餘,隻要一有她的消息他就唏噓不已。

陳擎英俊的五官散發著一種氣場,令吉祥不願將眼神移開半步,伸手掀了珠簾。

他“啾”的一聲,騎馬上前不顧眾人將吉祥抱在懷中,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令陳擎胸腔內的那顆心有力的跳動著,帶著酸楚,帶著興奮,帶著感歎。

說不清,道不明。

陳擎不停的呢喃她的名字“吉祥,吉祥”好像這一世的思念都溶在了她的名字中。

吉祥窩在陳擎的懷抱中隻覺得幸福,能夠在一起真真不容易。

這麼多年,這麼多的坎坷,她隻覺得欣慰。

從此他們再也不會分開,她是他的,他,亦是她的。

他們是天上的星星和月亮,無論世界如何變化,星月總是相守在一起,那顆閃亮的星星永遠掛在月亮上,相依相守,不離不棄。

陳鶴看著吉祥那張顛倒眾人的臉,明媚動人,傾國傾城也不為過。

這張臉引得景之為她傾心,這張臉引得陳鶴為她用盡心機,而自己呢?

陳擎看著吉祥的小臉,深深的吻了下去,吉祥如八月紅纓的唇柔軟甘甜,令陳擎難以自拔。兩個相交在一起的靈魂互相探索著,緊緊相擁著,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訴說思念。

吉祥羞澀的回應著,唇齒間的芳香如同她的心情,甜蜜。天地間仿佛鬥轉星移,滄海桑田也不會改變他們摯愛的情愫,這偌大的平原上似乎隻留這二人。

大婚的那天,天蒼王和武王最屬高興。

天蒼王在房間裏踱來踱去“今兒個吉祥就進府了,我好長時間沒見那丫頭了,有點緊張。”

陳皓嗬嗬笑道:“老王爺,公主是和王爺成親,又不是和你,你緊張什麼!”

天蒼王愣頭愣腦的點點頭。

武王和王妃心裏有些酸澀,“終於把這個燙手的芋頭嫁出去了!”

王妃抹抹眼淚“這以後怕是見得麵就少了。”

武王理所應當道“怕什麼!想她了我們就去天蒼王府蹭吃蹭喝!難不成鎮北王的嶽父大人還能餓肚子不成?”

宮裏也亂作一團,吉祥一大早要行過公主出嫁禮之後才能移往武王府。

“恭喜公主,請公主香湯沐浴”

“賀喜公主,請公主移駕祠堂行叩拜之禮。”

“恭喜公主,請公主試穿嫁衣。”

“賀喜公主……”吉祥被這禮節弄的頭都大了!

好不容易一切結束了,這才前往殿前拜別景之。

景之心中已然釋懷,是自己硬生生的把吉祥推離了身邊,從此他就要孤單的在這個高牆中,再也沒有那個善良的人兒陪他歡聲笑語,吉祥能夠幸福的生活景之覺得欣慰,同時又感覺自己的心有種血粼粼的痛楚。

吉祥身著公主嫁衣,對著景之行禮“吉祥拜別王兄!”

陳擎看著蓋頭下的絕世容顏竟然有些緊張,他定了定神還是掀開了蓋頭。

吉祥笑彎了嘴角。“景之對我情深,陳鶴更是如此,從八歲到十八歲對我愛慕至斯,他曾問我為什麼一定是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最後會選擇你,我隻知道跟你在一起我沒有任何負擔,是真正的開心。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從五歲時的記憶到現在,一分一毫都不曾模糊,我不知道自己是何時愛上你的。陳擎,遇上你我真是慶幸。”

陳擎動容,捧著吉祥的臉深深的吻下去“能遇見你真是我的幸運!”兩人再不言語,一室春光旖旎。

景勝八年,景王親征,於梅城交戰南國,大捷,南國俯首稱諸侯。

景勝十一年,金啟聯合攻打元國,元國遂降,此為諸侯。

從此,景之問鼎這片土地,成為了金國曆史上最偉大的王。

景勝五十二年,護國公鎮北王王妃甍。

陳鶴看著手上的八百裏加急,心痛難耐。

歲月在他的臉上無情的刻上了痕跡。

整整五十一年,那之後再也沒有見過。

陳鶴悄無聲息的躺在龍榻上,竟然笑得溫暖:“吉祥,來世我總能和他爭一爭了吧!等著我。”言罷手中的匕首刺進了胸膛。

天皇五十二年,啟天皇駕崩,享年七十,一生無後,政績卓越,為後人所稱頌。

啟史記載:天皇為人善良仁義,於百姓恩澤四方,於後宮雨露均分,一生不曾立天後。曾畫百幅美人圖,均為前金國使者吉祥公主,對其愛長達六十二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