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一片靜默,每個人都各懷心思。有的人為自己而焦急,有的人為顏雨仙焦急,有的人則同時為許多人焦急。雖然冰兒和淩瑄誤以為太醫說的是三天,但是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額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幾個太醫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齊聲說:“王爺,老臣實在是回天無力!三日後,縱然是大羅神仙也無能為力!王妃的傷實在太重了,再加上王妃早已…早已心灰意冷,毫無活下去的念頭了,這就,就更難辦了。”
淩瑄出乎意料的沒有發火,麵如死灰,他無力的揮揮手,幾個太醫鬆了一口氣,都離開了王府。淩瑄心裏很難受,很難受,無法用言語表達。他的心現在猶如一團亂麻,疑問重重、對顏雨仙的心疼和對水清苑的失落緊緊交織,剪不斷,理還亂。
突地站起來,冰兒走到淩瑄麵前,淡淡的說道:“王爺,請讓我試試看,你,和家丁、奴仆都各自離開吧,隻留冰兒在這兒吧。”她當然知道淩瑄會懷疑她,但是她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
淩瑄果然懷疑她,出門之後就一直躲在門外,也並沒有看向屋裏,隻是集全身的感官感應著那個屋子裏所發生的事。
冰兒淺淺的一笑:“姐姐,冰兒的法力可能不夠用,不過冰兒會盡力的。”掀開那層染了血的被子,觸目驚心的一片血紅和顏雨仙臉上的蒼白刺痛了冰兒的眼睛,也刺痛了她的心。
左手撚訣,右手施法,冰兒的手上露出淡淡的金光。冰兒的手離顏雨仙的身體大約十厘米,她手中的光在慢慢的籠罩著顏雨仙,凡是雙手遊走過的地方,都被一層金光所覆蓋。冰兒的臉頰開始變得蒼白,雙手也跟著微微顫抖起來,額頭也落下了大滴大滴的汗水,浸濕了她的衣衫。
漸漸地,冰兒輸到顏雨仙體內的真氣起了功效,不過縱然冰兒用盡了全力,也充其量隻能把顏雨仙的腰以下治好。顏雨仙的上半身是在傷得太重了,五髒六腑都被鞭中所蘊含的內力震的瀕臨碎裂了,再加上顏雨仙中了黑色曼陀羅,連神仙也回天乏力,何況冰兒的法力才隻恢複了一點呢?
冰兒噴出一口鮮血,倒在了地上,她已經接近油盡燈枯,連保持站立的力氣也沒有了。
淩瑄在門外站的心煩,忽聽得門內有倒地的聲音,他也忘記了自己的承諾,飛奔來到屋內,隻見一灘鮮血左邊,躺著一個麵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的人兒,仔細一看,是冰兒。再向床上一瞧,顏雨仙的上半身好了一點,下半身已經完全好了,但那如蒲扇般的睫毛還是緊緊的貼著眼睛,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心裏暗歎冰兒的醫術好。
淩瑄急忙把冰兒扶到椅子上,喂了一口水給她,剛想離開,來了一個急匆匆的下人。下人一見淩瑄,連忙跪下:“王爺,王爺,門外來了一個自稱雲天翼的男人,說是淩姑娘的朋友。”淩瑄臉色凝重,然後抿了口茶:“讓他進來,另外收拾一間客房。”
“是,王爺,小人這就去辦。”下人廢話了一圈,才匆匆退下。
雲天翼在門口等了好久,才看到那個“廢物”跑來,心裏雖然煩躁得慌,但也和這個下人去了客房。雲天翼急著見冰兒,看到這個下人帶他來到客房,心中疑惑:“冰兒呢?我要去見她!”
“雲公子,淩姑娘現在和王爺在一起,請您別去打擾。”這個下人誤以為冰兒在和淩瑄商量“大事”,所以如此說話。
雲天翼怒火中燒,本來冰兒一走,他就很生氣,現在還聽說冰兒和淩瑄在一起,更是想歪了,怒道:“該死的!你快帶我去見淩瑄!否則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那個奴仆原本就心存敬畏,現在見雲天翼這麼可怕,他不禁打了個冷戰,還是領他進到了顏雨仙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