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溪掃了她一眼,冷笑道:“我隻說過不以身份壓人,卻並不表示我會任人擺弄而不還手!”
話落,便猛地摔開她的手。
一得到釋放,靜嫻抬手揉了揉有些發疼的手腕,隨後抬頭便要對沈雲溪惡語相向,然而話才剛到嘴邊,她就突覺背心一震,接著全身就如有千萬隻螞蟻在咬,令她痛癢難當!
方才想要說的話就此全數吞回了肚裏,嘴裏隻剩下‘啊喲、啊喲’的呻吟聲,在這寧靜的夜空中顯得異常的刺耳。
元香扶在假山的手動了動,眉宇間似有不忍。而沈雲溪卻是一臉的閑淡,垂眸凝著一臉痛苦神色的靜嫻。
剛剛,鬆開她不過是一個幌子,目的是讓她心有鬆懈,然後她便趁此機會點了她背心的靈台穴和胸下巨闕穴,所以,她才會如此痛苦。
靜嫻額間滲著冷汗,側目看向沈雲溪,見她那般模樣,心中更是氣極,但她也知道此刻若是再與她作對,吃苦的隻會是自己。
她沒想到她竟有如此能耐,想來她真是小瞧了她。
可,想要讓她開口求她,她又不甘心!
是以,她咬牙忍著那抹強烈的痛癢,艱難說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簡單的幾個字,卻說得斷斷續續,想來她當真是十分痛苦的。
“想讓你也嚐嚐痛苦的滋味罷了。如何?好受嗎?”沈雲溪漫不經心的開口。
言外之意,已然很是明顯。
她這般對她,是在替元香討回公道。所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應該說的是眼下這種情況了。
靜嫻身上雖痛癢難忍,卻仍聽出了話外炫音。轉身,怒瞪向那邊端坐在石頭上的元香,眼中的指責之意甚重。
元香縮了縮脖子,有些後怕,又見靜嫻臉上肌肉抽搐,顯然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心中有些不忍。
於是,她轉頭,對沈雲溪說道:“王妃,奴婢謝謝您為奴婢著想,小姐現在吃了苦頭,也知道錯了,您就饒了她吧。”
說著,便低下頭,微彎了身向沈雲溪央求著。
沈雲溪看著元香,皺了皺眉,然後看了一眼冷眼斜睨著元香的靜嫻,回頭,對元香說道:“你看,你替她求情,她一點也不感激,你這樣做覺得值得嗎?”
元香沒有直接回答沈雲溪的話,隻更向下彎了身,滿臉虞城的道:“王妃,求您了!”
見此,沈雲溪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有時候,心存善意並非什麼好事。
隻是,這種事,她無暇多管。也隻有這一言半語了。
轉頭,冷凝著靜嫻,冰冷的道:“今天我暫且放過你,這也完全是看在你有一位忠心護住的丫環份上,所以,我希望你能記住今日的苦,以後盡量善待她!”
說完,揚手解開了靜嫻的穴道。
身上的痛癢隨著沈雲溪的解穴在慢慢緩解,她雙手緊緊的捂著胸口,嘴裏大口的喘著粗氣,望著沈雲溪的眼裏仍舊帶了怒意,然後,輕哼一聲,瞪了一眼元香,獨自撇下她,轉身離開了。
看著消失在夜色裏的紅色身影,沈雲溪輕搖了搖頭,真是不知悔改。
她是不是不應該這麼快就饒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