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溪走進大廳,當觸及到廳中那抹正跪在地上,神情痛苦的擦著地的身影時,澄澈的眸子微微一眯,輕喃道:“元香?”
元香擦地的動作頓了頓,然後抬起頭,看著站立在身前的沈雲溪,還有她身後跟進來的巧玉,不禁有些吃驚:“王妃?巧玉?”
“元香,你腳上不是還有傷嗎?靜嫻姑娘怎麼還如此忍心讓你擦地?!”巧玉向前,驚愕的問道。
元香不禁苦笑,沒有言語,低垂的手下意識的扯纏著手中的抹布。
“巧玉,扶元香起來坐下。”沈雲溪神色一凜,吩咐道。直到此時,她方才知曉靜嫻的名字,之前隻是隻知其人,卻不知其名。
巧玉應了一聲,扶著元香站了起來,隻這一瞬,元香臉上竟溢滿了汗珠,不難想象,她腿上的傷又加重了。
剛扶著元香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就見靜嫻身著一襲粉紅長裙,姿態搖曳的從內堂走了出來,對已安坐在高座上的沈雲溪譏諷的道:“王妃貴人事忙,到我靜雅苑可是有要事呀?”
說話間,尖銳的目光投向那邊元香的身上,然後不待沈雲溪回答,她又徑自說道:“今日王妃前來,不會又是為了元香這丫頭吧?”
元香見此,忍不住害怕的吞了吞口水,而雙兒則恨恨的瞪著靜嫻,對她十分的不喜,但也隻是止於眼神。
沈雲溪淡冷的斜睨著靜嫻,冷聲道:“剛才不是,現在多了這一項。”
靜嫻皺眉,似興味頗濃的問道:“哦?那王妃到底所為何事?”說著,便在在沈雲溪身旁的座椅上坐下,抬頭對方才對沈雲溪揮掃帚的丫環不善的命令道:“采蓮,還不去斟茶來。”
采蓮小心翼翼的看向沈雲溪,見她隻微低頭,輕叩桌麵,然後才小聲的應允道:“是,小姐。”
見采蓮如此小心,靜嫻鄙夷的說道:“真沒出息。”
“靜嫻。”沈雲溪淡淡的叫著,但她卻仍低著頭。
靜嫻聞言,轉頭瞥了她一眼,故作姿態的揮了下手中的絲絹,濃妝豔抹的臉上盡是敷衍之色,她說:“王妃,有什麼話盡管說吧,我聽著呢。”
靜嫻這一揮,一股濃鬱的香味頓時充斥了整個大廳,令沈雲溪不禁皺了眉頭,抬頭望向她,神色清冷的問道:“寧夢的死想必你已經知曉了?”靜嫻抿了抿唇,並未多說,沈雲溪繼續問道:“那麼,前晚你到湖邊去的時候可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人?”
靜嫻輕嗤一聲,說道:“三更半夜黑漆漆的,我能看見什麼人。”
這時,采蓮端著茶走了進來,謹慎的端了一杯茶放在沈雲溪身旁,“王妃,請用茶。”然後,方才端了另一杯放在靜嫻身旁,這一舉動,免不了又受靜嫻一番好臉色。
“那酉時一刻到戌時一刻,你在哪裏?在幹什麼?”沈雲溪慵懶的靠坐著,手隨意的擱在桌上,指點有節奏的輕輕的敲擊著桌麵。表麵上,她看似隨心所欲,但精明的眼眸卻緊緊的鎖在靜嫻身上,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