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從他手中接過傘,收住。沈沐天輕嗯一聲,抖了抖袍擺處的雨珠,轉身在石桌上坐下。
沈雲溪將傘放在亭欄邊後,坐到石桌前,為他斟上一杯茶,道:“爹,先喝杯茶。”
沈沐天輕啜一口茶,然後放下,抬頭看著沈雲溪,欲言又止。
見此,沈雲溪便說道:“爹,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雲溪。”沈沐天抿了抿唇,道:“我知道雲悠在很多地方都不對,但就如依蘭所說的,她到底是你妹妹,有時候你應當讓讓她。”見沈雲溪微垂了眸,端起茶杯,他又道:“我說這些話,你可能會覺得我偏心,但我隻是不想家庭和睦,一家人快快樂樂的,而不是家無寧日。雲溪,你明白爹說的嗎?”
沈雲溪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頭來,望著沈沐天說道:“爹,你的話我明白。但是爹你可曾想過有時候太順著她也並非好事,她若不來招惹我,我也定不會與她為難。”
沈沐天言語有些無奈的道:“這些我也知道,她有那樣的性子都是平日裏被依蘭慣出來的,之後我會好好說說她倆的,你也不要將依蘭中午說的話放在心上。”
“嗯。放心吧,爹,我不會的。”沈雲溪點頭應允著,雖沒說其他,但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但也理解沈沐天希望家庭和睦的想法,而至於以前沈夫人她們對她所做的事,她也無需與他多說,說了隻會增添他的煩惱罷了。
她隻希望沈夫人,也就是沈沐天口中的依蘭能聽了她的話,以後循規蹈矩,不要再生事端,否則,她不會再與她們客氣。
人的忍耐是有一定限度的,超過了這個限,她可就不手軟了。以前那是‘她’好欺負,‘她’任由她們欺負了去,可如今,她已不是原來的她。看在那份淺薄的血緣關係上,她便再給她們一次機會,若她們還不知悔改,她便真如之前她與她們所說那般,定不會輕饒了她們!
而後,見沈沐天撐著手揉了揉眉心,她便問道:“爹,這段時間很累嗎?”
沈沐天抬頭道:“累倒不累,隻是這幾天老覺得有些目澀。”
“沒請大夫瞧瞧嗎?”沈雲溪問,然後執手為他把起脈來。
沈沐天搖搖頭,然後驚奇的看著沈雲溪,問道:“雲溪,你這是……”
沈雲溪淺笑著抬起頭,說道:“前段時間我偶然結交了一位神醫,她覺得我凡善可教,便傳授了我些醫術,還留了幾本醫書給我,讓我平日裏多多專研,所以,今天雲溪就大膽的拿爹當試驗,也可讓爹瞧瞧我有幾分醫術了。”
這話雖是假話,但卻是善意的。若是告訴他,原來那個沈雲溪已經死了,現在坐在他麵前的而是全新的沈雲溪,恐怕他也是不信的吧。也許非但不信,還會生出其他情緒來。到那時,那真是連她也說不清了,所以還不如如此一番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