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溪唇帶笑意的施禮道:“臣妾先謝過皇上。”然後站起身,細細斟酌一番後突半跪在地上,言語懇切的說道:“皇上,不管日後臣妾發生何事,臣妾懇請皇上能保全家父的安全。”
鳳臨燁垂眸怔仲地看著她,眸色,微深。他問道:“到底發生何事?”語中,含了幾許不容覺察的急切。
“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沈雲溪淡聲應道。
然後,仰起頭看見鳳臨燁眼中的疑問,她繼續說道:“臣妾本是尋常人家,對皇宮,對王府自是心存畏忌,再者臣妾不但不喜拘束又性格執拗,興許一不小心就惹怒了皇上或者王爺,是以,臣妾方才會懇請皇上保全家父的安全,為的隻是不想家父因臣妾的過錯而受到波及。
臣妾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但煩請皇上看在臣妾醫治了皇太後病的份上,能應下臣妾這個請求。”說著,沈雲溪又低下了頭,姿態甚是虔誠。
鳳臨燁聽此,眉眼倏地展開,低低的笑了一聲,看著沈雲溪說道:“這話,王妃未免太看清了自己,朕雖認識王妃時日不長,單憑你這番話朕也能看出王妃並非一個莽撞之人,又何來惹怒,牽連一說。”
沈雲溪仍舊低著頭,淡淡的說道:“人,總有衝動、糊塗的時候。”倒是沒有駁了鳳臨燁的話。
鳳臨燁又是一聲低笑,然後輕呼一口氣,點點頭道:“好吧。王妃既是一片孝心,就算你沒有救治母後,朕也沒有不應允之理。”停一停,他又道:“隻要不是罪責當誅,朕就保證沈老爺的安全。這樣的回答,你可滿意?”
末了,鳳臨燁還不忘向沈雲溪問一句。
這番話語,甚是輕淺,並未真正思及沈雲溪日後會犯什麼事,不過是為了應下她的要求罷了。
沈雲溪微微一怔,仰起頭來,似是沒料想到鳳臨燁竟還會問出這句話來,緩過神來,立即低頭恭敬的回道:“臣妾謝皇上成全。”
“好了,別總把謝字掛在嘴邊,起身吧。”鳳臨燁笑著說道。
沈雲溪應聲,站起了身。然後跟在鳳臨燁身後,又與他閑聊了幾句方才離了宮。
馬車裏,沈雲溪嘴角溢滿了笑意,這件事興許是這幾日來最得意的事情了。有了鳳臨燁的保證,日後她做起事來也少了心中的那點羈絆。
那番說辭,不過是她隨意說說罷了,為的也隻是令鳳臨燁應下她的請求。其實,最讓她稱心如意的當屬讓鳳臨燁革了她瑞王妃的頭銜,讓她離開瑞王府。
但是,她與鳳輕塵的婚是他旨的,他又豈會應下這請求。這不是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嗎?更是會讓朝中之人笑話了去。是以,在斟酌幾許之後,她方有了保全沈沐天性命的想法。
畢竟,在她心中最為放不下的就是他了。隻要他安全,她基本上就可以無所顧忌了。
回到碎玉軒時,已過申時。
沈雲溪走進大堂,在桌旁坐了下來,唇角帶笑的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姿態優雅的喝著。澄澈的眸子在堂中,堂外掃了一圈並沒看見雙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