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溪擠過人群,方才知道他們圍堵的地方竟然就是德源酒坊。
酒坊正前方的位置是空著的,地上狼藉一片,被打破的酒坦散了一地,酒自破碎的壇裏流淌出來,鼻息裏盡是酒的芳香。
若是觀察入微能發現守在酒坊外的幾個壯漢會時不時的向身後掃視一眼,滿滿的警告之意。
看著那幾人身上相同的裝束,便知道他們是哪位大戶人家的戶院。這圍觀的百姓許是有些是知道他們,這廂看著酒坊被他們搗亂竟沒有一人敢站出來,想來怕是殃及池魚,所以明哲保身呆站在一旁了。
忽的,“嘭”的一聲巨響,一個酒壇又從德源酒坊內丟了出來,殘片亂濺,嚇得圍觀的人又後退了一步,濺出的酒灑了旁人一褲腿都是。
沈雲溪看著這一地的酒汁,秀眉微微攏起,眸底劃過一絲暗茫。
然後,她就看見一個夥計打扮的年輕小夥子從酒坊內走出,看著地上的碎了的酒壇子,麵上頓時顯出無奈和可惜來,然後他快步跑進酒坊內,對那站在酒坊內,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男子彎腰哀求的說道:“蘇公子,您快別砸我們的酒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們吧。”
“虎子,不要求他!”那高傲的男子還沒開口,就聽見一清脆的女聲說道,語氣堅定。
“相思姐,你不要固執了,你就服一次軟吧。你這樣是討不到好的。”被喚作虎子的小夥子轉頭對那女子說道,話語裏,盡是惶恐。
“哈哈……相思,聽見他說的話沒?還是他懂得什麼叫識時務。”蘇姓男子看著相思,一臉的痞笑,說著竟還向她伸出手去。
相思不著痕跡的側身,躲開了他探過來的手,然後凝望著蘇念之,盡量無視他眼裏,麵上的不懷好意,她說道:“蘇公子,我還是那句話,就算你今天把我這酒坊裏的酒全都砸了,我也不會跟你走的。”
這話聽到這裏算是明了,原來又是一個老戲碼,富家公子調戲良家女子,想委身跟他走的戲碼!
“相思,本公子能看上你,就是你的福氣,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蘇念之盯著相思說道,然後指著酒坊外地上的殘碎酒壇子,又對她說道:“看見那些酒壇子沒,你可別怪我蘇念之不憐香惜玉,若是沒能如本公子的意,那……那些酒壇可就是你的下場了。”
相思冷冷一笑,說道:“這樣的福氣相思可要不起,蘇公子還是請回吧。這事鬧大了,我酒坊雖有損失,但若是被蘇大人知道了蘇公子怕是在他麵前不好交代。”
雖有蘇念之的威脅在前,相思自也是聽得清楚,但她依舊卻半點不以為意,說出這番話來,依舊不卑不亢,不帶半點懼色。
自然,這話一出,她在這麼多人的麵前拂了他蘇念之的意,就是沒給他麵子,更何況,她還將他父親抬出來,這更是讓他不得好看了。
是以,蘇念之聽了這話,當下氣極,怒指著相思,說道:“你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
“公子有什麼吩咐?!”守在酒坊外的人似乎早就蠢蠢欲動了,聽見他的呼喝聲,他們立即轉身踏進酒坊,大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