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輕塵甚為壓抑的瞪著沈雲溪,他恨不得掐死她。但,此時的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到了這一刻,他終是明白,今晚他來碎玉軒就是個錯誤。
然後,他聽沈雲溪話鋒一轉的說道:“不過,我也並非全不信你。”她故意停一停後,方才說道:“如果你告訴你今晚到碎玉軒來的目的,我便考慮給你解藥。”
鳳輕塵凝著她,麵色蒼白,似在思想她這話的可信性,但見沈雲溪一副泰然自得的模樣,他抿了抿唇,說道:“本王是想告訴你,你現在既然掛著瑞王妃的頭銜,你就不能侮辱了這個名銜。”
此時的鳳輕塵雖是癱軟的靠在破損的桌椅上,但那骨子裏那抹天生的傲氣卻沒有因此而磨滅。
言語間,都帶了他獨有的傲氣凜然。
沈雲溪輕嗤一聲,說道:“就因為這,你就這般待我。我隻能說,你正獨斷!但,你在對我下手的時候可有曾想過你自己。”
她一瞬不瞬的望著鳳輕塵,冷聲質問道。
“雲悠的事本王沒必要與你解釋。”鳳輕塵淡冷的看著沈雲溪,似在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會忘記生氣,剩下的唯有這疏離的淡漠了。
雲悠……
她不是第一次聽見他這般親昵的稱呼沈雲悠了。可,到了此刻,她心中還是在他這樣稱呼她時,心,還是忍不住的抽痛了下。
沈雲溪因還有這樣的感覺而感到無比生氣。
她,怎麼就能這樣沒用?!
與他,不過那幾許日子罷了。又沒經曆什麼重大的事件,用得著傷心至此,好似那深閨怨婦一般嗎?!
沈雲溪迅速的斂去心中的不快,再出言時,言語間更加的冷諷,她說:“王爺,你別當我是傻子。今天我回了一趟沈府,已經從家父口中知道你與他的那點恩恩怨怨。但,我想問你的是,有必要嗎?”
聽此,鳳輕塵微微一怔,好似不相信她所說的一般。
他蒼白的唇角蠕動了下,但最後並沒有說出半個字來。
然後,他繼續聽沈雲溪說道:“你有必要為了那點錢財而與家父,與我做對嗎?五年前,父親並非存心沒有籌集那麼的軍餉,那年動亂他已是動了最大的力了。
他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商人罷了,他傾盡全力為朝廷籌集軍餉,為國家出一份力,並無他求,但卻被朝廷,被你那般想象。若我是他的話,我早就撤資,不會再給朝廷給軍營進獻一錢!所以,我為父親今天的所作所為感到不值。”
這話,沈雲溪自是說得有幾分動怒的,這些話,她本有想法與沈沐天說的,但若是此話一出,他與鳳輕塵之間的點滴必定會暴露出來。
可是,她不想唯一讓她覺得有幾分親情的人為她操心,擔心。所以,她隻字未提。但她不說卻不表示她沒有想法。
毒,在鳳輕塵體內流竄,那抹疼痛呼之欲出,但他卻咬牙忍著,額角冷汗直冒。他艱難的開口道:“你知不知道這樣的話,說出來是會招來殺頭之罪的?”
沈雲溪冷笑著站起身,低頭看著鳳輕塵,說:“殺頭之罪?你覺得我會怕嗎?嗬……剛才你不也想殺我嗎?死字在我聽來不過跟其他任何一個字一樣,毫無畏懼可言。”
“你是不怕,但你的家人呢?他們呢,是否也跟你有相同的想法?!”鳳輕塵嘴角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透著淡淡的譏諷,額角的冷汗簌簌直下,最終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