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環立即點頭應道:“我不敢對你有欺騙之心。”在死神麵前,忠心什麼的統統靠邊站,命都沒有了,還要那些忠心又何用處!
“好,我暫且信你。那你且將她之前讓你所做的那些統統告訴我。”那聲音停了下,似在深思翠環的話語,然後方才說道。
翠環匍匐在地上,低埋著頭,說道:“蘇婕妤隻讓我與宮外聯係,但除了最後一次是傳話,其他時候都是書信來往,所以我也不知道信上到底都說了些什麼。”
“宮外?”那聲音低喃一聲,又問道:“是跟誰聯係?”
“我們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隻通過暗語來往。”翠環如是回答著,然後停了下,似又想到什麼一般,她又說道:“不過,這幾天通過與蘇婕妤的談話,好像最後那接頭人與瑞王妃有些關係,那人也是想除去她的,所以她們兩人才會聯係。”
此時的翠環,隻覺得她說得越多,不管對方是人是鬼,都會越滿意,至於是否出賣了蘇憐蓉還是那宮外的接頭人,那便不是她所能管的。
為今之計,就是盡力在這人的麵前保住自己的性命。
聽此,那垂在身側的手更是緊了幾分,輕淺的話在空中響起:“果然是你們嗎?”但這話,說得極輕,雖在這夜空中亦顯得有些清晰,但此時風從耳邊吹過,模糊了它,所以這話翠環聽不真切,隱約的覺得有幾分飄渺。
半響,沒有聽見聲音,翠環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這些你可還滿意?”
翠環此話一出,好一會兒那聲音方才想起,許是在沉思,她說:“尚算滿意。”
“那……我可以走了嗎?”翠環仍舊小心的問道。
“這一次看在你告訴蘇婕妤惡行的份上,我暫且饒了你的性命,若有下次,我定不饒恕。你走吧。”那聲音無情的說道。
聽著這話,翠環好似察覺到有一雙冰冷銳利的眼睛射向她,她一驚,立即點頭應允著道:“一定不會再有下次,謝您不殺之恩。”翠環一邊說著,一邊磕著頭,然後在地上慌亂的摸索,摸到那燈籠和火折子後方才毫無方向的向前衝去,連頭也不敢回。
好似唯恐那抹白影在下一瞬便又後悔了,要了她的性命。
但,若是她轉過頭的話,就會看見那抹白影此時已經穩穩的落在地上,轉過身來,手,抬起,撤掉套在頸上的黑色麵罩,頓時,那傾城的麵容便展露了出來。
她鼻凝玉脂,唇塗朱紅,杏眸含笑,當真是傾城成國了。隻是,她眸中的笑卻深不達底,甚至還帶了一抹冷意。
那看著翠環在夜色逃離身影的目光,更是冰冷至極。
她,不是別人。正是那本在鍾安宮屋頂上窺探蘇憐蓉,後與蕭逸寒分頭行事的沈雲溪。自然,之前那出現在鍾安宮內,對蘇憐蓉揮匕首的便是他蕭逸寒了。
“很好。沈雲悠,你竟敢再一次動腦子動在我的身上,你最好有承受這個後果的能力!否則,你當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沈雲溪紅唇勾起一抹冰冷而殘忍的笑,然後猛地丟掉手中的黑色麵罩,轉身向天牢的方向而去。
然而,她人還沒走到天牢城牆下,就見一隊侍衛向她這個方向走來,她正欲轉身隱匿在黑影下,但還未來得及藏起身,那隊裏的人便有一人發現了她的蹤影,拿著劍,怒指著她所在的方向,喝道:“是誰?出來!”
出來?她是笨蛋嗎?是想被他們抓住嗎?
沈雲溪譏諷地一笑,然後半點沒有猶豫的就向另一個方向奔去。
身後的侍衛見之,立即抽出手中的長劍,對同伴喝道:“刺客!追!”話落,那些侍衛便向沈雲溪的方向走去。
沈雲溪的輕功是極好的,但這些禦林軍卻也不是飯桶之輩,逃了半刻鍾之後依舊沒能甩掉他們。沈雲溪停在三岔路口,正猶豫著向左還是右的時候,自黑暗中就出現一抹黑影向她奔來,那人掃了一眼她身後向這邊急速跑來的侍衛,眸光深深。
怎麼被侍衛盯上了?!
他不再多想,立即加速,飛落在沈雲溪身旁,說道:“雲溪,跟我走。”
說完,不等沈雲溪回答,他溫熱的手掌便拉著她向前直飛而去。見此,那些侍衛也加快了腳上的速度向他們追去。
不追到,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