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四抿了抿嘴巴,什麼也沒有說。
多說多錯,不說不錯。這話,他是知道的。
尤其是在她沈雲溪的麵前,連二當家都對她那般警惕,他若不再謹慎些,恐怕他的小命就要栽在這裏了。
見問不出什麼話來,沈雲溪也不再開口多說,隻埋頭認真吃飯。姚四見此,心下亦是寬心不少。
……
這廂,姚四給沈雲溪送飯菜過來的時候,那邊羅虎從沈雲悠的石室出來後,就疾步向之前那間石室的方向走去。
他剛走到門口,就看見站在正中間的那抹修長身影,石室內被寒冷籠罩著,夜冥軒那孤孑的背影沾染著冷傲,被壁上燃燒的燭火拉得很長很長。
地上,跪了一地的人,連鄭丘林亦在其中。
那些中了沈雲溪毒的人,此刻因有夜冥軒在,不敢妄動,隻低著頭咬著唇,拚命忍著身上的痛癢。
夜冥軒倏地轉身,果然如他所想,他的臉色陰沉,渾身上下就像是鍍了一層冰寒,滿腔的怒氣席卷著他,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頭隨時會伸爪向他人襲擊的猛獸。
他麵上的銀色麵具在韻黃的燭光下更顯得有幾分寒意。
“少……少主。”羅虎戰戰兢兢的喚道,姿態恭謙。
“你膽子不少。”夜冥軒目光淩厲,一字一句的說道,每一個都咬得極重。
聞此,羅虎‘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請少主息怒。早時屬下並不知道要綁架的人就是瑞王妃。”
“那知道之後呢?”夜冥軒步步緊逼的問道。
“我--”羅虎抬頭,攝然,不知如何回答。
“不知道怎麼回答是嗎?”夜冥軒怒瞪著羅虎說道:“那我替你回答。就算你知道她是瑞王妃,就算你就知道我對她如何,你還是執意而行,半點沒有考慮我在知道這事之後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羅虎低下頭,回答得誠惶誠恐:“屬下是考慮著軍中要事,近日來軍中軍餉吃緊,屬下心急糊塗之下才做了這樣的事來。但屬下對少主沒有半點異心,想著隻要銀兩到手,屬下便放了瑞王妃離去。”
“軍餉吃緊?軍餉是朝廷應該操心的事情,何時需要你在這裏著急了!你是想越權還是沒有看清自己的位置?這事要是傳到聖上的耳朵裏,就算我也不能保住你的命!虧得你還知道今日之舉很糊塗!”末了,夜冥軒不忘嘲諷羅虎一句。
“屬下當時沒有想那麼多,隻想著我軍沒有軍餉。”羅虎低埋著頭,為自己的錯誤行為辯解著。這話,自然也是他在聽見那莽漢說遇見一財主的話時的真實想法。隻是,沒想到夜冥軒會這樣生氣,他隻以為他此次前來僅僅是得知沈雲溪被他所抓的消息。
“哼!這事我等會兒再跟你算!先帶我去見她!”夜冥軒輕哼一聲,掃了一眼跪了一地,渾身難耐的一屋子人,冷聲說道。
“是,少主。”羅虎一邊應著,一邊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