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幾乎是從牙縫中迸出來的,他蘇柏安能從翰林院小小官員爬到丞相這個位置,也自有他自己特立獨行的手段。
現在,竟然有人在他頭頂上放火,他又豈能就這樣縱容了去!
“是,老爺。”陳然鏗鏘有力的回答,然後,轉身離去。
但剛走出幾步,蘇柏安又出言製止道:“慢著!”
陳然停下腳步回到蘇柏安身前,說道:“老爺還有事吩咐?”
“去查查最近他們都跟什麼有來往?老夫倒要看看是什麼人在後麵與老夫給使絆子!敢與我們蘇家作對那就是作死!”蘇柏安滿眸陰鷙的說道,麵孔因憤怒扭曲得有些猙獰。
陳然應下後立即轉身去了。
“爹,現在就算找到劉偉劉明又怎麼樣?!我現在已經斷了一隻手臂了,不能還原了。爹,不如我們就這樣算了吧?”
蘇柏安一回到屋內,蘇念之就皺著眉頭對他說道。他的傷口雖然已經包紮好,可到底是新傷,又因剛才摔了一跤,碰到了傷口,此時疼得他額頭滲滿了汗珠,說出的話也沒了之前所含的張狂與氣憤,倒添了些膽小和無奈。
“今天沒了一隻手臂,我就讓背後的人沒了整個家族!”蘇柏安發狠的說道,一點不容情。
話落,他瞅著蘇念之有些發白的臉問道:“念之,說這種話似乎不是你的作風,是什麼原因讓你說出這樣的話來?!”
蘇念之一向仗著身後有他這位置丞相老爹和蘇憐蓉那位皇上寵妃兩大靠山,在外麵作威作福,毫不怕事,更有不怕事情不消停,就怕事情鬧不大的勢頭,可是現在卻在他要操辦那些人的時候,竟然在他麵前打起退堂鼓來,又如何不讓蘇柏安奇怪。
“爹,今天的事情本來就奇怪,劉偉劉明作偽證顯然是有人早在背人操控了。我隻怕你根本找不到他們的人,而且我對瑞王妃突然產生的強烈之舉,看似沒有可循之處,可是仔細想想這是有人想借著王爺的手打擊,或者是我們蘇家。”
蘇念之咬著牙撫著斷臂傷口處,站起身,邊走邊說,額頭冷汗涔涔。
走到窗戶前,他停下,轉過身,望著蘇柏安,眼底劃過一片陰狠之色,說道:“爹,或者我再往深層次的想,這興許就是王爺或者王妃所為。隻不過我想不通的是這個中原因。”
“是。你這個想法爹也想過。在朝廷上,我跟王爺雖然在有些問題上有些不同的意見,卻也屬正常範圍。至於王妃,之前在宮裏倒是與你姐姐有些恩怨,如果幾天的事與她有關,或許跟憐蓉有些關係。但也不排除是其他人從中作梗,在旁邊坐山觀虎鬥也說不一定。隻不過,沒想到你也會想到這麼多。看來經過這一件事,你倒是比以前的想法多很多了。”蘇柏安點頭,讚同的說道,同時也發表了一些自己的想法,而看著蘇念之的目光裏含了點點欣慰。
這麼多年以來,似乎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這個兒子才有那麼一點人樣兒了。
蘇念之冷冷一笑,說道:“我隻是想活得久一點。至於這背後的人,我也並非真就這麼算了。”
“嗯?”蘇柏安聽著他這前後矛盾的話,奇怪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