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一如他記憶裏那般明豔,隻是,眉宇之間卻是多了幾許愁色。
而且,她說的話明明還是那麼溫暖人心,可為什麼他聽了卻覺得心酸無比,心痛難忍?
屋內的對話還在繼續著,曹根拿起抹布,擦了擦壇口上的灰印,他仰著頭說道:“相思姐,你說的話我們都懂,但是,你也應該對自己好一點,你的右手雖然大不如前了,但隻要你愛惜自己,還是能做些小事情,並不是你所說的‘好不好都一樣’這個理。”
“曹根說的話有道理,你應該好好愛惜自己,而不是趁我不在的時候就委屈自己。”沈雲溪走進店內,淡聲說道。
這話一出,屋內的兩人頓時猛地一怔,驚訝的轉身看著站在櫃台前的沈雲溪,相思訝然的說道:“雲溪,今天你怎麼有時間過來,不用進宮去嗎?”
隻是,沈雲溪這會子沒有心思回答她這話,而是冷著臉,看著已經走到她身旁的相思,目光落在她受傷的右手上,說道:“你怎麼不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之前跟你說,你都說你知道了,會好好照顧自己。可今天卻讓我看見你又受了傷。相思,如果你還想這個酒坊繼續經營下去,你以後就乖乖的聽我的話,不要再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沈雲溪本是不想這麼對相思,可是一看見她受傷的樣子,她心裏那股火就騰騰直冒,壓都壓不住,連跟在她身後的景軒,她都忘到一旁了。
從上次到這裏來問她要不要景軒的事,不過也就幾天而已,她卻把自己弄得如此模樣,這叫她如何不生氣。
相思撒嬌得拉過她的手,好似沒有上次不歡而散的事發生一般,她輕輕地拉過她的手,她的手很疼,不敢用力過猛,她看著沈雲溪生氣的小臉,她說道:“雲溪,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隻是這兩次而已,其他時候我真的有聽你的話,沒有動手,今天你看見的聽見的純屬偶然而已,沒有經常發生。如果你不信我的話,你就問問曹根,他可以為我作證。”
相思說著就望向曹根,還在自以為沈雲溪看不見的地方對曹根猛眨眼睛。
可是,曹根卻好死看不懂她的意思一般,皺著眉頭看著相思,然後轉頭望向沈雲溪,就聽她說道:“曹根,對於這件事有什麼話說?”
“王妃,相思姐她說假話,這已經不是第一第二次了,前幾次搬酒壇也險些砸到了腳,隻不過被幸運的躲過去了。讓她不做的話我不隻說過多少次,可相思姐就是不聽。”曹根實誠的回答著說道,無視相思投放過來的殺人目光。
“曹根!”相思氣惱的盯著曹根,叫道。
“行了,剛剛你們說的話我聽得清楚,曹根這也是為你好,你也不要為難他。”沈雲溪瞪了一眼相思,說道。
“我……”
相思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那邊,曹根抬眼就看見站在屋中間的景軒,一看他的穿著打扮,他就知道這位爺非富即貴,又思及沈雲溪在此,更是不敢怠慢,快速的從櫃台後快步出來跑到景軒身前,有禮的問道:“這位爺,請問您需要點什麼酒?要不要小的給您介紹介紹?!”
聽了曹根的話,相思便轉過頭來,暗自慶幸有客人來,雲溪不會再訓她,隻是當她轉頭看向那邊站定的人時,她整個人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