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我要跟你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如果你沒什麼話要說就請馬上離開這裏。我還要去忙其他事,忙完了我還要馬上趕回家為他做飯。因為他說他最喜歡吃我做的飯,我不想因為一些閑雜事而不念為他做飯。”
這一番話下來,相思始終是冷著臉,隻有在提到那個‘他’時,她的眼神才有些柔光,但再看向景軒時,眼裏已是一片冷清。
景軒腳下再次踉蹌,不可置信的看著相思,連連搖頭。
她如今怎能如此待他?
就算她心中已沒了他的位置,可他們到底曾經有情。難道她就不能顧念著以往的那點情誼對他仁慈一點嗎?
可她卻偏生如此待他?似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從他身邊逃離,好似他是那洪水猛獸一般。
……
德源酒坊堂中,曹根站在那裏,頻頻向內張望,但卻是枉然。
沈雲溪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向曹根說道:“曹根,不用看了,過來坐下吧。”
曹根轉頭看了一眼沈雲溪,再回頭看向內,然後方才皺了眉頭走到沈雲溪身前,說道:“王妃,這麼久了他們還沒出來,他們不會真出什麼事兒了吧?”雖說他到德源酒坊沒多長時間,而且他們本是孤兒,但相思對他兩兄弟卻是好極了,處處為他們著想,讓他們在她的身上體會到了家的感覺。
是以,此刻見相思這麼久沒出來,他不免為她擔心。
畢竟,對景軒,他是陌生的。
沈雲溪轉眸向內掃了一眼,說道:“沒事兒,一會兒他們就出來了。”
感情一事,不是外人可以參合的。就好比之前的她與鳳輕塵。
“哦……”曹根雖這樣應答著,但麵上的神情卻分明還寫著擔憂之色。
沈雲溪看在眼裏,想著相思沒出來他是不會放心了。
但一方麵在因曹根這舉動覺得他有些杞人憂天的同時,沈雲溪又深感欣慰,她沒有為相思找錯人。
曹根是真正的為相思著想,若是再發生那日蘇念之到德源酒坊鬧事之類事情,她也不必太為相思擔心。
他們一定會衝到相思麵前,為她遮風擋雨。
如此情誼,倒也少見。
所以,為了他這份急切,沈雲溪站起身,對他說道:“好了。你在這兒等著,我進去看看。”
聞此,曹根立即展笑著說道:“好,王妃您快去快回。”說著,還向她大大的鞠了個躬。
沈雲溪無奈的搖搖頭笑了笑,轉身,走向後堂。
曹根站在她身後,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撇了撇嘴。然後,轉身招呼剛步入店內的客人。
……
後院,景軒看著相思,苦笑一聲,聽一下,笑聲繼續放大。
原來,她的好,她的柔情並非隻針對他一人。
隻是時間而已。
相思皺了皺眉,開口道:“景軒……”
但,話隻開了個頭,還來不及說出後麵的話,就被景軒伸手阻止了她的話,他望著她說道:“行了。你什麼也不必說了。你說的話我已經很明白了,我也聽得聽清楚。”
“在你說了這番話之後,我若是再糾纏你我就真成了地痞了。所以,你盡管放心,從今往後我景軒不會在出現在你的麵前,不會去打亂你的生活。你放心。你不用想著離開京都,不用擔心我再糾纏著你。以後若是在街上看見你,不等你說話我就會從你相反的方向離開。我如你所願。所以你放心,真的不用擔心我。”景軒急急的,說得有些語無倫次。
說完,他低頭深呼一口氣後抬頭看了一眼有些微怔的相思,轉身離去。
毫無、留戀。
那般決然。
相思僵硬的站在原地,望著景軒離去的背影,她突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似的,無力的退後一步。
身後,沒有遮擋物,她便生生的推倒在了地上……
相思蹲在地上無力的抱緊了她瘦弱的肩膀,目光依舊投在他離去的方向,可是……此刻已經再沒了他堅挺的身影……
沈雲溪剛踏上後花園的鵝卵石小道,就看見景軒大步從那邊走來。
看著他受傷的神情,沈雲溪心下一緊,難道事情沒談妥?
她走上去,“景軒……”
聽見聲音,景軒抬眼看向她,不等她再開口,他便說道:“王嫂,有什麼話我們以後再說,我先走了。”說完,便從沈雲溪身邊躍過,離開了。
沈雲溪轉身,看著他,眉頭皺得更緊了。
隨後,回身,加快腳步向後花園走去。
園裏,沈雲溪沒有看見相思,但卻率先聽見了那壓抑的抽泣聲從前方不遠處傳來。
沈雲溪停步,循著聲音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