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憐蓉這話說得有些可無遮攔了。
這話若是私底下說說也就罷了,偏生此刻房內還有這麼多外人。這要是傳到鳳臨燁或者鳳輕塵的耳朵裏,還不知道她會有什麼樣的災難。
蘇柏安怒氣衝衝的看著蘇憐蓉,也不顧此刻她忍受著怎樣的疼痛,轉眸看了一眼沈雲溪後說道:“憐蓉,糊塗的那個人是你!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都不知道了嗎你?”
“難道不是?否則你為何這般維護她!”蘇憐蓉虛弱的微眯著眼睨著蘇柏安,指尖奮力的抓著床單,額上青筋直凸,疼痛難忍。
這本是簡單的一句話,她卻說得異常的艱難。
好不容易說完後,更是一聲慘叫,淒慘的聲音響徹在鍾安宮上方。
崔禦醫一邊為她處理著,一邊對蘇憐蓉勸慰著說道:“娘娘,你快別說話了。這對你沒有好處。還有這藥你得馬上喝了。”崔禦醫掃了眼小太監端回來的藥。
這種痛,本就難忍,難處理。
偏生她還如此倔強的在這裏謾罵。
“本宮說什麼做什麼,需要你來說嗎!”蘇憐蓉絲毫不領情,轉眸掃向崔禦醫,吼道。
崔禦醫被嗆了一聲,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隻低頭繼續處理。
“啊……疼死我了……狗奴才,你就不能快點解決好嗎!”蘇憐蓉大聲的叫著,眼睛閉得死死的,過於劇烈的痛楚幾乎令她的眼前發黑,牙齒已將下唇咬破滲出血來,額上也已滿是冷汗。
但後麵那句話卻讓人聽了很是反感。
蘇柏安看著這樣的蘇憐蓉即是心疼,又是覺得很是無奈。
他皺緊了眉頭,站在那裏,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到底是自己的女兒,不管她怎麼壞,說話如何惡毒,她都還是他的女兒。
而對於蘇憐蓉的謾罵,在宮中數十年的崔禦醫早已司空見怪,不會放在心上了。
雖說,這話聽來他也會覺得很是難過,但既然身在朝野,就必須要有這個度量忍下這一切,否則,不如回到老家,盤間店鋪開藥堂過完此生。
“憐蓉,你就聽崔禦醫的話,好好的躺下把藥喝了,別再固執了。你若是不好好配合崔禦醫,這要是落下什麼病根,吃虧的可是你自己。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蘇柏安開始還細聲軟語的安慰著,但後來看著蘇憐蓉瞪著看向她的眼神,他便倏地一轉話鋒,惱怒的說道。
“你……”蘇憐蓉喘著粗氣,留著冷汗,氣呼呼的看著蘇柏安,然後轉向沈雲溪,看她的眼神似有不就此罷休之勢,果然,她說:“我……我隻問你一句話……你抓不抓她?……”
沈雲溪冷笑一聲,走向前,抬手製止了正欲出口的蘇柏安,然後,她對蘇憐蓉說道:“蘇婕妤,你沒了孩子我也很同情,但今天你有這樣的結果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早在上一次我就讓崔禦醫告誡過你,讓你放寬心,不要想太多,更不要與我計較,孕婦的心情會影響胎兒的成長,更何況你的胎位一直不穩,可你呢,非但不聽崔禦醫的話,還如此執著的想把我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