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垣一出門,就對著沈雲溪遠去的背影叫道:“等一下。”
但,沈雲溪仿若沒聽見他的話一般,繼續挽著鳳輕塵的手,撐著傘款步往前走。
見此,洪垣皺了皺眉,加快腳步追上去。
看著前麵突然衝出來的人,沈雲溪頓時停下腳步,一臉淡漠的看著他說道:“洪管家,攔住我們可是有事?”
昨晚,他跟沈雲悠對她所做的事情,她還心有餘悸。
若不是沈雲悠錯有錯招,讓她順利的衝破了穴道,她可能已經命喪黃泉了。
其實,洪垣這人並不壞,可是他錯就錯在他糊了眼睛,幫了沈雲悠,與她‘為虎作倀’。所以對他,沈雲溪就不免冷漠了些。也正因為如此,剛剛聽見他那一聲沒有稱呼的話,她沒有停下腳步。
她表現出的疏遠和冷漠,洪垣心中也大概猜出是因為什麼。
可是,盡管如此,他還得跟她說幾句話。
洪垣轉頭看了眼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對沈雲溪說道:“王妃,我們可否找一個地方說話?”
見洪垣一臉的堅定,沈雲溪看了眼沉默不語的鳳輕塵,見他沒有異議,她說道:“好。去我們房間談吧。”
雖然不用多想,她就已經猜到他這次找她的目的是為了沈雲悠。但她也想知道他為了她到底可以做到什麼樣的地步。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在這裏就跟他三句兩句就說了,那是因為外麵實在是太冷了,她的身體剛康複實在是不宜在勞累之後又久站。所以,她才會答應他回房去談。
回到房間後,沈雲溪先喝了口茶,暖暖身子,然後看了眼對麵的位置對洪垣說道:“你也坐下喝杯茶吧。”
“謝謝。”洪垣點頭坐下。
可是,一杯茶見了底,屋中也沒人開頭說話。
洪垣以為沈雲溪會主動開口問他話的,可是她卻沒有。
他瞥了一眼沈雲溪身旁的神態慵懶的鳳輕塵,抿了抿唇,那天在沈雲悠的房裏與他對峙的情景還曆曆在目。
對鳳輕塵,洪垣是懷有幾分怕意的。所以沈雲溪沒開口,他就沒有說。
但,再看沈雲溪似乎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他歎了口氣,放下茶杯,說道:“王妃,我能不能求你放過雲悠?”
沈雲溪自茶杯中抬起頭來,看向洪垣,他倒是挺直接的,不說話就一直沉默著,一開口就是讓她饒過沈雲悠。
沈雲溪輕笑一聲,說道:“洪管家,你如此幫襯著沈雲悠,你可了解她?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洪垣頓時愣在座位上,這倒是難住他了。
與沈雲悠相識不過幾日,對她的事他也是知之甚少。
隻那天在她與鳳輕塵話語時,在門外聽見他們的說的話,才知道些他們三人的感情糾纏,至於其他的,沈雲悠亦是沒有與他多說。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沈雲溪見他不語,挑眉問道。
洪垣抿了抿唇,說道:“王妃,雖然我對她的了解不多,但是我已經答應了要照顧她,我就必須得對這句話負責!所以我求你放過她吧。”
“你連她是什麼人都不知道,你就要對她負責?”沈雲溪淡聲問道。
“是!不管她是什麼人,我這一生就認定她了。她好也罷,不好也罷,既然遇上了,我也就認了。”洪垣神情堅定的說道。
沈雲溪定住,顯然對於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有些吃驚,她轉頭看向鳳輕塵,他的神情雖然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還是能看出他眼底斂去的那一抹驚訝。
“王妃,雲悠怎麼說也是你的親妹妹,也許她以前的確對你做了些不該做的事情,可是現在她已經知道錯了,已經改過自新了,所以就你再給她一次機會吧。她是一個開朗的人,要是一直困在那院子裏,她一定會受不住的。她身上還有傷,更是不能有半點差池,所以王妃你就放過她吧。”洪垣說道。
“這些話是你自己想說的,還是她讓你這麼說的?”沈雲溪聽著他的話,看著他的神情,不禁輕笑,她這是應該說他簡單呢,還是應該說他傻呢。
或許他真的是有心幫沈雲悠,但這些話她可不願意相信是全出自他的本意。
沒想到呀沒想到,沈雲悠到了如今這個份上都還能有這麼大的本事,甘願讓洪垣為她說話。
“是我自己要來找王妃的,跟雲悠一點都沒有關係。今天早上我去看她的時候,就看著她悶悶不樂的樣子才知道她被穀主禁閉了,所以我才大膽的跟王妃求情。”洪垣連忙否認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