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沉重話題(2 / 2)

至於他剛剛問的話,或許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或許是因為他始終過不去自己那一關的,總會覺得她有今天的這一切跟自己有關。

“逸寒……”沈雲溪收起心中的異樣情緒,輕喚他的名字。

他的神情,她都看在眼裏,雖說他沒說什麼,但他心中的那份愧疚她看得很分明。

聽見她的輕喚聲,蕭逸寒緩緩抬起頭來,“嗯?”

他眼中的哀愁來不及收斂,就被沈雲溪看了個正著。

沈雲溪抿了抿唇,目光掃了一眼他恒放在桌上的手,然後她緩緩的抬起手,伸手握住。

她突來的這個動作,令蕭逸寒身子猛地一僵,但卻沒有拉回自己的手,任憑著她那樣握著。然後耳畔傳來她清雅如風的聲音,她說:“逸寒,以前的我們都過去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對於當日我去安郡王府找你,你心中始終存著愧疚之心,可是即便你不跟我說,我也有辦法從其他人的口中知道,除非我斂去那份心思。可是那時,我跟……”

說到這裏,沈雲溪沉沉的歎了口氣,心,如撕裂般的疼痛,但看著蕭逸寒沉痛的神情,那一直被她封閉了四年之久的名字終是從她的口中說了出來,她說:“當時,我跟他的情況已經不容我不去探查他曾對我做過的一些事情,所以,就算你有防備,你有阻止,你也不能時時刻刻的盯著我,所以,若要怨若要怪的話,就隻能說是我命中注定。”

雖然,她沒有親口說出鳳輕塵的名字,但一個‘他’字已經蘊含了太多的傷痛。

她不說,她不提,那是因為心中的傷最重最痛,痛到她沒有辦法親口說出他的名字。

或許,隻有到了那一天,她真正的原諒他的時候,或者麵對他憤怒憤恨的時候,她才會叫出那個名字。

隻是,那簡單的四個字--命中注定,卻透露了她心中太過的無奈與脆弱。

人,隻有瀕臨那種境界的時候,方才說出這樣沉痛的四個字。

“更何況,這些年,我雖然過得並不如意,但我成長了。對你,我從來沒有怨過,你在我的心中始終是處於重要的位置。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給自己那麼大的思想負擔,那樣的話,我真的會承受不起的。所以,過了今晚,明天開始就忘記那天的事情好嗎?”

說完,沈雲溪緊了緊她握著他的手,還對他露出了一個明豔的笑容。

蕭逸寒看著她,她的話在他耳邊不斷的徘徊著,她的意思她的脆弱他都懂。

特別是聽著最後那一句,她近乎懇求般的話,蕭逸寒在這一刻幡然醒悟,其實是他自己難為了自己,還有她。

她今天會在他的麵前說出這樣的話,還有提及鳳輕塵,雖然她已經竭盡在提到鳳輕塵的時候表現得那般平靜,但是他還是看見了她的逃避與脆弱。

早知道他們之間有很大的問題,但此刻看來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嚴重得多。

但,他的心中即便有著很深的疑問,可是,他不能再對她相問。

對她,他已經逼得太深。或者,傷得重。所以,他不能再說。

雖說不是他傷了他,但讓她提起鳳輕塵的名字,就已經是對她的一種傷害了。

然後,蕭逸寒反握了握她握著她的手,然後重重的點點頭,笑著道:“好。你的話我都聽懂了。以前,是我給了自己太重的思想包袱,現在聽了你的這些話,我才知道是我想得太多。……有些事情或許真的是命中注定的。”

後麵這句話,他也是對自己所說的。

因為他們之間的事。

如果在聖旨之前,或者那時他在京都,或許,他們之間的境況便有很大的不同。

但,這些不過是他曾經的一番想象罷了。

此刻,借用她的話,命中注定,最恰當不過。

他們之間注定了有緣無份。

沒有夫妻之情,唯有朋友之誼!

但,對於這種關係,他知道他應該滿足,可是他心中卻仍有些不甘。

他心中不免哀歎一口氣,其實,到最後,放不下的那個人是他自己罷了。

這份心境,他或許應該好好調理調理,否則,真的如之前所想的那般,為難了自己,也為難了她。

為難自己沒有什麼關係,但看著她不高興,那他就罪大惡極了。

這件事,他知道很難,可是無論如何他都會努力的去做,如果到最後他都不能走出來的話,或許他隻剩下那一路可走了……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做出那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