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百裏嵐將動靜弄得這麼大,就是要我親自前往會麵。這個百裏嵐,果然不簡單。我本還想著,坐等她拿著盤山石來涼城找我,如此一來,那十萬兩黃金或許有可談的餘地。可如今看來,我能用十萬兩黃金平息她的胃口就是不錯了!”由於低估了對手的實力,辛相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這讓他頭疼不已。辛相曾將在北寧發生之事傳達給南詔皇。可南詔皇聽後,僅批給辛相五萬兩黃金。皇上說今年南詔風雨不好,多地出現災情,國庫吃緊,沒那麼多閑銀子給個習慣了錦衣玉食的女人。若非如此,辛相早就去尋百裏嵐,要回盤山石了。辛相知道百裏嵐的手段,若是知道這樣的結果,恐怕那盤山石下場堪憂。可若不說,皇上那邊又沒辦法交代。兩邊都用力向自己施壓,辛相這幾日的頭發都愁白了。現在百裏嵐用上官海一事提點著自己,若不乖乖交出十萬兩黃金,恐怕她會用對待上官海的法子,去幫助某位反動大臣,使沒消停幾天的南詔,又要引起血雨腥風。
沉沉地歎息一聲,辛相疲憊地閉上了眼睛,聲音沙啞地說道,“既然早晚都是要走這一趟,還是早些時候啟程吧。是福是禍,都躲不過,莫不如早些讓我這顆心落下來。”
辛相慷慨就義的神情讓烏達不解。明明是去看美人的,幹嘛一副要死的表情?真是個不懂情趣的家夥!
可真當二人來到大都,站在百裏嵐麵前時,百裏嵐那渾然天成的高貴氣息,還是讓二人不由自主地就想甘心臣服。
“你的意思是,皇上隻能給我五萬兩黃金?”
百裏嵐低頭擺弄著手中的花柄,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聲音輕緩緩的,卻更像把鈍刀,在一下又一下地切割著辛相的心。雖然沒流血,但一顆心都要碎了!
“……沒錯。姑娘可能有所不知,南詔前兩年,連年爭戰,已經將國庫損耗空虛。雖然皇上自登基之後就大力推行國穩之策,可今年又遇上水災,多地糧食顆粒無收,百姓叫苦不迭。此種情況下,國庫裏的銀子都拿去賑災了,當真沒有多餘的銀子在交給姑娘了。希望姑娘能體諒皇上的難處。”
“我體諒他了,誰來體諒我呢?我這錢都許諾出去了,你們不給我,我可沒辦法跟人家交代呢。”舉起一把剪子,百裏嵐將花柄上多餘的枝葉修建掉,“哢嚓哢嚓”的剪刀聲,聽得那辛相和烏達心底發寒,“若是實在拿不出,那盤山石依舊放在我這裏,等皇上什麼時候能湊齊錢了,我在把它還給你。”
辛相的嘴角抽了抽,心道皇上根本就沒有拿出剩下五萬兩的意思,這要等到猴年馬月去?而且皇上根本不知道自己拿著盤山石做抵押,當時他也是沒辦法,實在沒有別的東西能夠湊數,百裏嵐又識貨,隻得硬著頭皮交到對方手裏。在聽得親信傳回來的消息,說上官彥之所以會引誘百裏君,就是為了偷出自己的盤山石。雖然最後這事被百裏嵐給壓了下來,但還是讓辛相驚出一身冷汗,當下便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將盤山石要回,這東西流落在外,始終都是個隱患。
可現在百裏嵐根本沒有交出來的打算,這讓辛相很頭疼。沉思了瞬,辛相艱難地說道,“百裏姑娘,我知道贖金少了一半的確是有些說不過去,但也請你體諒我的難處。要不你看這樣吧,剩下那五萬兩黃金,我為你折算成別的,隻要你能滿意,我都會盡力做到!”
這個提議似乎讓百裏嵐動了心。她放下手中的花柄,回身看著汗涔涔的辛相,挑眉笑道,“什麼都可以嗎?”
又是這種眼神!那日在北寧,自己就是被這樣的眼神算計到的!
伸手擦了下額頭的汗水,辛相咽了下口水,有些困難地說道,“我、我盡力!”
“嗬,瞧辛相那為難的樣子。你放心,既然選擇與你合作,我便不會強人所難。既然你說銀子方麵有困難,那好,咱們就換個方式來補償吧。正好,我有幾個朋友想在南詔開店鋪,想讓辛相行點方便。”
“就這麼簡單?”
“對啊,不然你以為我要提什麼非人的要求嗎?”百裏嵐好笑地看著辛相,微微勾起嘴角。那甜美誘人的模樣就像是一顆待人采摘的草莓,鮮美得不像話。
聽得此言,辛相的一顆心這才穩穩落下,拍了拍胸口,說道,“這種簡單小事,即便姑娘不提,老夫也是要幫幫忙的!不知道姑娘的朋友要在這裏做什麼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