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事情還沒調查清楚,怎麼能讓那個婆子死?我……哎喲,臭春風,你輕一點!”本還想在大義淩然一些,春風一掌下來,夏雨整張臉都糾結在一起,痛得都快說不出話來。
春風手上塗著藥水,用力地在淤青的地方上揉搓著,說道:“你呀,整天都在瞎操心。郡主這招叫做將計就計,現在那些心懷不軌之人,肯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要如何應對呢。”
趁著春風換藥的空檔,夏雨皺著眉活動下肩膀,同時問道:“怎麼,郡主知道這一切不是那個老婆子做的?”
將披風扔到一旁,百裏嵐將散亂的發絲隨意攏起,露出美好的脖頸曲線,神情淩厲地說道:“奶娘是個愚忠之人,對王府是絕對的衷心,讓她做出殘害王府子嗣的事,基本上不可能,所以也很容易猜出,奶娘並非是那個幕後黑手。那麼,王府中剩下的人裏麵,很容易就能分析出誰是凶手。”
說話的功夫,春風已經為夏雨敷好藥。活動下肩膀,夏雨歪著頭說道:“王府裏麵剩下的人,那不就是王爺和方姨他們了?可是,誰都不像是下黑手的人呐。”
“行了,先不討論此事,反正真相馬上就會浮出水麵,何必費時間去猜測。你們先去打桶水來,這幾日裝病,總是捂出一身熱汗,難受得緊,連洗澡都是偷偷摸摸的,今兒個可要敞快地洗一次。”
就在百裏嵐暢快地享受花瓣浴的時候,瑰麗慌慌張張地跑回府,一進門就找到母親,驚恐地問道:“娘,我怎麼聽說世子妃被人下了藥,性命垂危呢?咱們在她的花茶中不過是下了點避孕之藥,如何會危及她性命呢!”
話音剛落,方姨就甩了個巴掌過去,麵色猙獰,哪裏還有往日裏的溫柔和嫻靜?而瑰麗也被這一巴掌震驚住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娘,你……你為何要打我?”
將身邊所有的丫鬟都遣退出去,方姨神色陰狠地說道:“你是不是想讓整個王府裏的人都知道罪魁禍首是你的娘親,而奶娘隻是隻替罪羊?如果這是你的目的,那不要在這個院子裏吵,跑到王爺麵前直接和他說啊!”
捂著自己紅腫的臉頰,瑰麗喃喃著:“女兒……女兒不是那個意思,隻是這個消息太驚人,女兒一時忘情,還請娘親責罰。”
“哼,現在哪裏還是責罰你的時候,還是想一想如何對付那個小賤人吧!”方姨坐在桌旁,手中握著一把玉如意,越捏越緊,“這肯定是那個賤人設的局。她識破了我的機謀,非但沒有點破,反而誇大事實,恐怕就是要惹怒王爺,從而通過王爺之手,將我除掉。哼,百裏嵐,你好狠的心呐,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她不是想中毒嗎,那我就成全了她!”說著,方姨從袖口取出一瓶白色的瓷瓶,上麵貼有一張紅紙,畫了一隻惟妙惟肖的孔雀。
不自覺地吞咽下口水,瑰麗磕磕巴巴地問道:“娘……娘親,你手中拿……拿的是什麼啊?”
“是一瓶無色無味的毒藥,能夠殺人與無形之中!百裏嵐,不是你的位置卻總是霸占著,這樣可不好,方姨會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
陽光透過窗縫照射進來,灑在方姨的麵頰上,將她猙獰瘋狂的容貌清清楚楚地應了出來。
胡亂地擺著手,瑰麗上前想搶下方姨手中的毒藥,卻以失敗告終。站在原地,瑰麗擔憂地祈求道:“娘,那藥會出人命的!如果世子妃死了,王府也會有大麻煩的,到時姨夫也不會原諒咱們的!”
“誰用他原諒!他欠我的,這輩子已經還不清了!”手中一個用力,那上好的如意就被拍到桌麵上,應聲而碎。轉過身看著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方姨像是剛從噩夢中醒過來一般,心疼地看著瑰麗,伸手撫上她的麵頰,輕聲細語的,像是怕驚到熟睡中的孩子一般,“女兒啊,出人命又如何,他們本來就該死!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你一定要當上世子妃,將來,還要做王妃,將娘親當年被奪去的東西,全部搶回來!”
方姨的目光瘋狂而充滿執念。瑰麗知道,母親又想到了當年的事情。其實,她很想和自己的母親說,當年的事自己並沒有參與,此生能否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生活,而不是活在母親過去的陰影之下?當然,這些都隻能在心中想一想而已,如果問出口的話,瑰麗就會遭遇到一場不可預計的災難。
瑰麗傻呆呆地沒有反應,方姨便以為女兒默認了自己的要求,欣喜之餘將其攬到身前,滿懷欣慰地說道:“娘親的好女兒,當你做上王妃了,自然會理解娘親。你放心好了,娘親是不會害你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將來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