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所說的大牛,早就仰躺在地麵上,死狀和剛剛那人如出一轍。
大胡子再也受不了這種驚嚇,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哼,就這麼點能耐也敢出來劫色。”南郭敏兒晃悠著走到大胡子身邊,伸出利爪就要抓過去。
“哎,你一定要用殺人來解決問題嗎?”
熟悉的聲音讓南郭敏兒的心突然暖了下,可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痛苦。用力忍回眼中的灼熱感,南郭敏兒無謂地看著站在對麵的男子,冷漠地說道:“這個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唯有以暴製暴,才能讓心懷不軌之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但是你們想過,會誤傷到無辜之人嗎?”
石頭這話,像是觸動了南郭敏兒脆弱的神經,讓她語氣高昂,像是急與保護自己的刺蝟一般。
“無辜?是杜府那些女人無辜,還是這三個男人無辜?如果不是我會武功,懂醫術的話,現在就被那些賤人陷害到大牢裏麵了,如果不是我警覺的話,我們已經被她們用火藥炸死在杜府了,如果不是我會用毒的話。我現在已經被這三個男人糟蹋了。嗬,這就是我們生活的世界,你不去算計別人,自然有的是人來算計你。是你眼睛瞎,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看不透,你能活到今天,也真是個奇跡呢!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你覺得那些披著狐狸皮的小白兔才對你的胃口,那你找他們去好了,繼續活在被謊言構築的世界裏!”說著,南郭敏兒從石頭身邊擦肩而過,毫不留情。
“你每一次殺人,真的會開心嗎?”
腳步頓了下,南郭敏兒昂起下顎,說道:“自然,壞人得到應有的報應,心裏敞快得很!”
“如果你真的開心,那為什麼還要在每次殺人之後,用各種藥水擦手?而且當天夜裏,你會睡不著?”
“我……我愛幹淨不可以嗎!我睡不著你也要管,未免管得也太寬了吧!”
看著南郭敏兒嘴硬的模樣。石頭不由輕輕歎了口氣,而後將她的肩膀扳了過來,雙目直直看向她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的過去,就像我不知道我的過去一樣,可正因為如此,我才更珍惜眼下的平靜和幸福。你和石頭是我最重要的人,看著你們開心,我也會開心,可是你現在卻用最極端的方法傷害自己,除了讓關心你的人心痛,還能有別的用處嗎?敏兒,聽我的話,不要在殺人了,你不會開心,那隻會讓你更加感覺到罪惡深重。”
現在情況轉變得太快,早上的時候,這個男人還對自己滿麵的失望,怎麼現在又跑來關心自己了?難道是自己喝的酒總算起了作用?
用力晃了晃頭,南郭敏兒緊緊看著對麵的男人,像是要從他的臉孔上瞧出什麼端倪來。
又歎息了一聲,石頭拿出一封被石蠟封好的信封,交給南郭敏兒,說道:“這是從杜府裏拿到的,關於你師叔的消息。”
“這……”南郭敏兒接過那封信,詫異地問道,“這東西怎麼會在你手上?”
寵溺地摸著南郭敏兒的秀發,石頭牽起她的手,慢慢走出了僻靜的街道,邊走邊說道:“杜家並不像他看上去那麼簡單,不論是朝堂還是江湖,都要給杜府三分薄麵,不然以你師叔的性格,又怎能留下來呢,而這也是為何我不希望你和他們府上的人,產生衝突的原因。杜馨華雖然隻是位大家小姐,但是她心思詭秘,在喪母的不利情形下,依舊能掌握著杜府一半大權,便可見其手段老到,她想對付你,根本不用費吹灰之力。”
雖然石頭的話有貶低自己,抬高杜馨華的意思,可是南郭敏兒已經來不及多加思慮,此刻她滿心所想的,都是剛剛石頭的那前半句話。傻呆呆地抬頭看著石頭,南郭敏兒遲疑地問道:“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剛剛所表達的意思,是你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我,是不是?”
石頭露出一副“你總算開竅”的神情,略微有些放鬆地說道:“你呀,仗著自己會些本事,總想著硬碰硬,殊不知那會給你帶來多少麻煩。你想套出你師叔的消息,完全可以用另一種方法,例如,騙取杜馨華的信任,從而竊取她的情報,獲得消息。你看,我這方法安全還不傷和氣。與這些偽君子打交道,就是要用他們習慣的方法,趁他們沒有防備的時候,給予狠狠一擊。”
雙目灼灼地看著石頭的側臉,南郭敏兒咬著紅唇,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是一顆種子破土發芽,瞬間便長得枝繁葉茂。她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開心,原來被人關心、嗬護是這樣的感覺,她似乎有一些懂得,為何那個男人在的時候,娘親會那麼開心,就好像擁有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