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就算我被全世界都拋棄了,依然有人會想我。
“我也很想你啊,真想現在就飛到美國去,度蜜月的話就到這裏來吧,我來做東道主。”
我知道她不會來這裏,因為她不知道怎麼麵對我的丈夫。可是我不管,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更何況,我覺得她比門外那個男人重要。
“咚咚咚!!!咚咚咚!!!……”門外那男人開始敲門,一次比一次不耐煩。
我假裝沒有聽見,繼續看著電腦上灰灰的小信封。
門外的男人鍥而不舍的敲著,地板床沿都隨著他狠命的敲打而輕微震動起來。
我躺在床上,不停的幻想著這男人到底是用什麼敲門的。是拳頭?是板凳?還是桌子呀?
好奇心害死貓,我實在很想知道他到底是用什麼敲門的。我跳下床,赤著腳,以光的速度打開門,為了以防他來不及刹車而打到我,還特地占了個保險的位置。
打開門後的景象就是那麼滑稽,男人圍著浴巾,頭發濕嗒嗒的貼在臉上,還故意弄的亂糟糟的,眼睛像血一樣紅,估計在浴室裏也有哭過吧。手裏拿著平底鍋,做出要往下砸的姿勢,腳上還穿著彩色的室內拖鞋,看見我半天才開門,似乎更加惱怒了。
我側身讓他進來,他隨手扔掉平底鍋,在鍋底接觸地麵的同時又發出刺耳的聲響。
男人抱臂拽拽的走進我的臥室,不管身上還未擦幹淨的水滴,直直的往我潔白的床鋪上躺去。
我拿開筆記本電腦,瞟了眼上麵的小信封,還是沒有閃動,或許紅染不知道該怎麼答複我。我關掉電腦,用腳踢了踢床上裝死的男人,他睜開眼看了我一眼,把被子裹得更緊了。
從結婚到現在他一直這樣,一天基本說不上幾句話,有時候甚至連麵都見不上。
眼前的男人睡的很安逸,睫毛長長的,在白皙的臉上打下一片陰影。
我突然發現自己從來沒有仔細的觀察過他,也可以說是從來沒有時間去觀察他。
我總是很忙,可是我不知道我在忙什麼,我甚至清閑到沒有任何事情做,隻能在家裏不停地睡著。
也許是我根本就不想看到他,就像他根本不想看到我一樣。
他會和不同的女人去我不知道的地方,然後帶著那女人的香水味重重的往我身邊一躺。
我雖然不喜歡他,但我不會去找其他的男人,而他不喜歡我,卻會去找其他的女人。
他跟我說過最長的一句話就是“
“宋米揚!跟我結婚吧?你父親的公司我收購了,婚禮上務必請到羅紅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然後他就很瀟灑的走了,他甚至沒有問我是否願意,或許他一早就知道我根本不會拒接。我對那個人有很深的感情,我不會放著他父親的公司不管,我也不會放著他不管,所以,我結婚了。
我把我的一生就這樣廉價的賣給了眼前熟睡的男子。
不知道生活的久了,他會不會拿著一個綠本子狠狠的扔到我的臉上,然後表情猙獰的對我說“滾!!!”
那我就完了,我父親的公司就完了,我深愛的人也完了。
或許三個人就在街上流浪也說不定。
旁邊的男子不安的動了動。他睡覺一直很不安穩,就像現在這樣,他飛起一腳,把我踢下了床。
我很平靜的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坐到桌子前,麻利的打開電腦,快速的瀏覽我的郵箱。
身後睡著的男人開始打鼾,震耳欲聾,跟平日裏優雅高貴的形象完全不同,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他是不是有雙重性格,又或者是有個雙胞胎兄弟?
“米揚,你知道的,我沒法麵對他。我會去看你,但我不能見他。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最清楚,不是嗎?”
紅染的話說的很委婉,她說‘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最清楚’,的確,我最清楚了。他們之間的糾葛,牽扯的太多,就像是前世的恩怨,今世來償還一樣。
即使我和紅染的關係再好,也像一個局外人,一個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