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了幾步,差點栽倒在地。
甘筱雨猛然轉身,握緊了他的手:“甘草,爸是最愛你的人,你就是這麼回報他的嗎?”
甘草痛楚地閉上了眼,額上壓滿了青筋,都在抖動,表明著他正經受著極度的痛苦。
好久,他才低低吐聲:“甘筱雨,就算我收手又如何,念晚兒恨極了屈季宇,勢必要整死他,現在已經不由得我去操控了。”
“別的人我管不了,但你不能,你不能站在我的敵對方。”甘筱雨將他的手抓得更緊,頭用力地壓在了他的臂上。
甘草臉上的痛苦之色更濃,整個人像一截木頭,一動不動,許久,才艱難地點頭,空出的手輕輕地撫在她的發頂,應了一聲:“好。”
……
到了英國,甘筱雨才意識到屈季宇的事情引起了多大的波浪,報紙不管經濟版還是社會版,都大篇幅地報導著他販毒的最新內容,幾乎撲天蓋地,甘筱雨想不了解都難。
當甘筱雨看到屬於j集團的那個小小的脫責聲明以及大肆宣揚要追究屈季宇的法律責任的報導之時,一張臉氣得泛起了火焰。
她火急火燎地找到了屈季宇的爺爺,未來得及客氣,就氣轟轟地開了言:“你這算怎麼回事?棄車保帥嗎?犧牲屈季宇保住一個j集團?你難道忘了,若沒有屈季宇,整個j集團早就沒了!”
屈老爺子一臉淡然地看著她,手裏扭動著兩枚核桃,兩道眉壓得格外地沉。好久,才開腔:“我說過,j集團於我勝過任何東西,我會盡一切手段保住它!”
對麵的人輕輕歎了一聲,無聲走出,這是這個星期來的第十個勸他認罪、保住j集團的人。因為他不認罪,指向他個人販毒的證據又不夠,所以遲遲不能結案。j集團對外說得那麼義正嚴詞,把自己說得如何光明磊落,不過是欲蓋彌彰。屈季宇一天不承認,j集團一天不能撇清關係。
沒做過的事自然不能承認,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很多事情他自然是懂的。別人越急,他越要緩,雖然出不去,辦不了什麼,但是調查組的人也不敢胡亂調查,終究他算得上是有影響力的人物。索性等著調查的最後結果,時間拖得越久,背後的那個人就會越急,他出手反擊的勝算率就會越高!
門,又被敲響,外麵傳來聲音:“有人找。”
不是接受調查嗎?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來見自己,比上班還要忙。屈季宇無奈地扯了扯唇角,睜眼,有些意外地頓了一下,唇角緊接著劃出一抹諷刺。
出現在眼前的是念晚兒。她身著的一身優雅洋裝,已半前段時間的狼狽洗刷一新,整個人神彩奕奕,有如當年,隻是眼神更加深邃冷漠。
她的出現,倒讓屈季宇略有意外,但也隻是撩了一下眼皮。
念晚兒並不在乎他的忽視,優雅地來到他身邊:“階下囚的感覺怎麼樣?”她輕輕地問,眼底滿是揶揄和諷刺,還有一份勝利的得意。
屈季宇有如沒有聽到,抿著唇低頭看報紙。
念晚兒完美的臉上微微出現裂痕,她以為他至少要對她表達一些怒意的,她迫切地想看到他挫敗、焦急、憤怒的表情,但,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讓她感覺到了失敗感。
她掐了掐指頭,盡力讓自己的表情回複完美,偏頭看他:“表麵的平靜掩蓋不了殘酷的事實,屈季宇,你馬上就會一無所有,變成人人嫌棄的犯人了。”
屈季宇繼續手上的動作,仿佛沒有聽到。她咬起了牙:“連你爺爺都放棄你了,你以為自己還能逃得出去嗎?你完蛋了!”
依然沒有人接她的話,她的胸腔膨`脹著,幾乎爆破!
最後,強忍下了怒火,換了語氣:“我知道,你心裏也是很著急的,這個時候也很無助吧。從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變成階下囚,我能理解你此時的心情。其實,我們之間的矛盾並沒有尖銳到不可調和,屈季宇,我可以幫你的。”
她眼尖地看到,屈季宇的指微微頓了一下。若是別人,這小小的動作算不得什麼,但屈季宇不是一般人,他能做給自己看的最明顯暗示就是這些,她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一切證據都掌握在我手上,隻要你同意跟我結婚,我至少能保證你免去牢獄之苦。”
“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結婚?”屈季宇終於抬頭,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