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這老頭走了步好棋,已經逼得對手快要沒路走了。
再看那叫馬大炮的對手也是一老頭,頭發全白,慈眉善目的。此刻正在緊閉雙唇,皺著眉頭,手裏拿著兩個已經被吃掉的黑棋子在輕輕的敲擊著,全神貫注的思索,看來是戰局吃緊,形勢相當不妙。
而旁邊觀棋的也分成了兩派,走了好棋的那一派也像那抽煙的老頭一樣神情輕鬆,都在議論著再走多少步就可以把對方將死;而馬大炮那一派的自然不能認輸,也在幫忙馬大炮苦苦的思索著怎麼樣才能挽回頹勢甚至反戈一擊。
由於人多,七嘴八舌的都在幫忙出主意,這個說把帥頭坐上來,那個說橫炮壓馬腿,搞得馬大炮是心煩意亂的都不知道聽誰的好。
過了一會,因為眾人的妙棋都沒被馬大炮采用,慢慢的全都閉了嘴巴,等著馬大炮自己拿主意。
外圍的胡十一也看到了馬大炮的窘境,看到大家都沒有想出一手好棋,於是擠進來,指著老馬邊上的紅車輕輕的對馬大炮說:“橫車壓他士角馬的馬腿!”
因為現在戰局對馬大炮十分不利,大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棋盤上,至於誰出主意根本都不會關心,因此,雖然這裏大部分人都認識胡十一,但是這個時候卻沒有發現是他。
胡十一自以為的妙棋,卻遭到了眾人的蔑視,看他們大部分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不屑。
一個留著分頭的胖子更是如此:“切,臭棋,臭得不能再臭了,你橫車壓馬腿,人家黑炮馬上立中炮將,然後再拿另一個炮從馬屁股打你的車不就死定了嗎?難道你還想著飛掉中相給人家一空頭炮不成?這麼簡單的棋都看不到還亂出餿主意!”
說完後,胖子的頭往旁邊一甩,把幾縷掉到眉毛上的頭發往左邊摔了摔,儼然一個大師樣。
“是啊,是啊,這樣走就死定了。”附和聲不斷,都覺得胖子的話非常有道理。
的確,誠如胖子所說那樣,如果馬大炮的紅方用車壓馬腿,黑炮立中炮將,紅方飛掉中相的話,就給黑方一個空頭炮,原來叫將的士角馬回跳中線變成馬後炮叫將,主動權十分明顯,一個不留神就會滿盤皆輸。
因此,眾人都認為胡十一指點的這一招是臭得不能再臭的臭棋。
但那馬大炮思索了一會,眉頭慢慢的舒展開來,再不猶豫,拿起邊上的紅車往黑馬的上方一放,“啪”的一聲說:“倔驢,我就壓你的馬腿,看你能奈我何?嗬嗬。”
那叫倔驢的老頭剛才隻顧著得意並沒有仔細的思考,聽到剛才那胖子分析得頭頭是道深以為然,衝動之下,拿起邊上的黑炮往中間一放,笑道:“中炮將!哈哈,馬大炮,你的車隻怕要凍過水……”
可話還沒說完,隻見馬大炮右手一晃,“啪”的一聲,叫將的黑炮已經被一個紅馬所取代,馬大炮把黑炮拿在手裏,終於神情放鬆,笑眯眯的說:“倔驢,謝謝你送個炮,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