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央嘉措想了一下說道:“那我走路去泥窪,叫索朗鄉長找人來給我們幫忙。”
胡十一連忙拉住他說道:“你怎麼去?能見度本來就差,這天還馬上就要黑了,你出去恐怕東南西北都找不到,你怎麼去找人啊?”
加央嘉措說道:“可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啊,萬一我們真的被埋了,那不是也很危險嗎?”
胡十一想了想說道:“你說得也有道理,你等著。”
胡十一從座位上爬起來,鑽到了後座,然後趴在後座靠背上,在行李箱裏倒騰了一陣,拿出一把挖掘用的鏟子,和一件紅色的衣服,又回到了駕駛座。
胡十一說道:“嘉措你看,照現在這個速度,我們肯定要被埋了,但你想想,你們牧區大雪深度達到四五米的時候有多少?所以我估計,這雪最多也就沒過車頂,如果真那樣,我們就把這個舉出去,紅色醒目,很遠就能看見,那樣我們就有救了。”
加央嘉措將信將疑的問道:“這能行嗎?”
胡十一說道:“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這比我們出去冒險要靠譜得多,等待救援在目前的情況下,是最明智的選擇。”
加央嘉措說道:“十一,看來你對這些好像胸有成竹,可你沒來過藏區啊。”
胡十一說道:“其實這樣的事是相通的,正確評估眼前的狀況,做出最合適的判斷,這可是我的基本功。”
加央嘉措說道:“那好吧,現在也隻能這樣了,但願這場雪快些停下來。”
胡十一說道:“嘉措,你把椅子放下來吧,躺著會舒服些。”說完自己便先把椅子靠背放了下來。
加央嘉措也像胡十一一樣,趟了下來。
胡十一望著車頂說道:“嘉措,給我說說你吧。”
加央嘉措笑道:“我有什麼好說的。”
胡十一說道:“隨便說說嘛,我們要呆一夜呢,總不能在這裏傻躺著吧,說說吧,就當解悶了。”
加央嘉措說道:“我還真沒什麼可說的,我是土生土長的索班人,我阿爸早年去拉薩打過工,所以我們家在索班算是有些錢的,我阿爸出去闖蕩過,思想也開放些,所以就把我送到那姿去讀書,雖然名義上算是高中畢業,但那姿的條件你也知道,課都開不全,隻能勉強算個初中吧,大學沒考上,我就回了索班,正好遇到縣裏招人,我算是矮子裏麵拔高的,所以就考上了。”
胡十一笑道:“那你運氣不錯嘛。”
加央嘉措說道:“我也這樣認為,我阿爸更是逢人便說,這是他的功勞,要是他不讓我去那姿讀書,我肯定考不上。”
胡十一說道:“你阿爸說的也是事實啊。”
加央嘉措驕傲的說道:“那當然,在這點上我一輩子感激他。”
胡十一說道:“那姿的偏遠我是感受到了,可國家的支教政策也進行好多年了,怎麼就沒有老師過來支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