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茹貌似像下了很大決心,其實心裏已經高興得什麼似的,但還是假裝下了決心,就坡下驢的說道:“唉,還不是陸晴的事,讓我左右為難。”李麗婷驚訝的問道:“陸晴的事?陸晴不是失蹤了嗎,還能有什麼事?難道你有她消息了?”周芳茹說道:“對,沈玉環他們找到陸晴了。”?李麗婷更是吃驚的問道:“找到了?在哪裏?”周芳茹說道:“她在哪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想回來了。”李麗婷說道:“不想回來是什麼意思?不想要這個工作了?她可是辦公室主任,好多人想幹還幹不上呢。”周芳茹說道:“說得就是啊,好多人想都想不到的工作,她卻不想做了,她現在就是想辭職,而且她的辭職報告很早已經交給雲鄉長了。”李麗婷疑惑的說道:“很早就交了?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呢?”周芳茹假裝難辦的說道:?“問題就在這裏,雲鄉長收了陸晴的辭職報告,可在黨委會上,就是不提這事,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麼想法,現在陸晴把這事又說到我這裏來了,而且人家已經找好了去處,你說這事我該怎麼辦呢?直接去問雲鄉長吧,又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想的,是不是想給陸晴保留這個位子,還是有別的打算,要是真有什麼打算,她不說肯定是不想讓我知道,我這樣去問不是讓人家難堪嗎?可不去問,陸晴那邊還等著我回話,你說,我這不是兩頭為難嗎?”周芳茹絮絮叨叨的說了這麼多,李麗婷終於聽明白了,雲秋月對周芳茹瞞著這件事,原來是有自己的打算。李麗婷不平的說道:“沒有這麼欺負人的吧?她雲秋月這不是明著想袒護陸晴嗎?領導,我想起一件事,你還記不記得,陸晴因為張偉達的事情,曾經被撤職過,可沒過多久,又官複原職了,當時我就在想,這陸晴和雲秋月到底是什麼關係啊,她要這麼幫她,現在看來,我當時的懷疑是沒有錯的,她雲秋月和陸晴的關係,就是不一般。”李麗婷這樣一說,周芳茹也想起了這件事,當然周芳茹知道,雲秋月當時重新啟用陸晴,是因為胡十一幫陸晴說了話,這也是胡十一事後告訴自己的,要不是胡十一幫陸晴說話,雲秋月才沒有這樣的好心。但這件事被李麗婷這樣一聯想,倒成了雲秋月想袒護陸晴的證據,周芳茹心裏不禁暗自高興。周芳茹說道:“這我哪能不知道呢,當時我是副書記,還沒有坐上書記這個位子,但事情我是清楚的,可要說她們有什麼不一般的關係,我還真沒看出來。”李麗婷說道:“領導,你能沒看出來?我不信,你隻是沒往那方麵去想罷了,我可沒你這麼善良,這種事,要瞞我,那可不容易,不行,這也太不公平了,憑什麼青陽的事情,就她雲秋月一個人說了算啊?人家明明要辭職,她還想幫她保留位子,她究竟想幹什麼啊?難道想一手遮天嗎?”周芳茹假意勸解道:“麗婷,你也別總把事情往壞處想,也許雲鄉長有她自己的考量,我還是準備要抽時間和她溝通一下。”李麗婷憤憤的說道:“領導,你怎麼還這麼仁慈,雲秋月現在還能把誰放在眼裏啊?她現在覺得自己已經是副縣長了,還會在乎你的意見嗎?”周芳茹見李麗婷已經上鉤,又繼續加把火說道:“唉,我這個人你還不了解啊,人家對我怎麼樣我管不著,但我不會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她當縣長也好,繼續當鄉長也罷,我們黨政兩條線,各自做各自的事,雖然不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但也不能針鋒相對,搞得像仇人吧?為了工作上的事,我犯不著和她對著幹,再說啦,人家要真當了縣長,那還不給我小鞋穿啊。”李麗婷憤怒的說道:“她還就是這樣的人,我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她給我穿小鞋的結果,領導,你可別有仁慈之心,你想好好對人家,人家也未必領情啊。”周芳茹說道:“唉,其實陸晴的事,我是可以不管的,反正當時她的辭職報告,是雲鄉長收下的,又不是我,可陸晴說得可憐巴巴的,又在省城找到了好去處,我是真不願意因為這件事情擋了一個年輕人的道。”李麗婷說道:“陸晴肯定是在雲秋月那裏吃了癟,所以才來找你,我說什麼來著,雲秋月和陸晴關係這麼好,她都可以翻臉不認人,雲秋月的女人,心腸歹毒得很。”周芳茹見這把火已經煽起來了,她更相信,通過李麗婷的添油加醋,這把火會越燒越旺。周芳茹假意勸道:“麗婷啊,我知道你對雲鄉長有意見,說實話,我也不喜歡她那種盛氣淩人的勁,可有什麼辦法呢,人家命好,從上麵來鍍金的,關係又硬,這馬上又要升遷了,你和她老這麼擰著勁,對你沒好處。”李麗婷不依的說道:“我怕什麼?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一個平頭老百姓,她能把我怎麼樣?她還敢把我開除了,我量她也不敢,我都已經是最底層的了,還能把我打到哪裏去?我還真希望她把事情鬧大,那我還找著說理的地方了。”周芳茹說道:“你呀,平時看你挺明白的,怎麼也是一根筋呢?是,俗話是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可俗話不是還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嗎,在這個時候,你又何必和她斤斤計較呢?”李麗婷當然知道,自己也就嘴上說說,真要和雲秋月鬥,自己也沒那個膽子,在周芳茹麵前,也就逞逞口舌之快罷了。李麗婷訕笑著說道:“我倒是想斤斤計較,我也沒那個能力啊,我現在也想通了,我這樣挺好的,光拿錢不幹活,也不擔什麼責任,就每天準時來報到,別讓領導抓住小辮子就可以了,我這種日子,好多人想要還得不到呢,不要太舒服哦。”